,絲毫不覺得意外,剛才雀兒的話已經深深刺激到了主子,看來這位蘭婕妤的榮寵,今後只會有增無減了!
———次日一早,皇上親口頒下的口諭,就如兩道驚雷震徹六宮,一則是月昭儀由從三品昭儀貶為倒數第二的正八品采女,遷往梧桐苑幽禁,二則是蘭婕妤一夜之間連跳三級,被封為正二品妃位,擬封號為‘蘭妃’,一時間風頭大燥,引得後宮諸人紛紛前往巴結!
———坤寧宮中,香氣襲人,只見茗婉危襟正座在寶座之上,身穿一襲杏黃緞繡彩雲金鳳的朝袍,襯得她端然生華,頭戴三層明珠金鳳朝冠,越發熠熠生輝,這鳳儀萬千的中宮體統,壓得滿屋子鶯鶯燕燕都抬不起頭來,任誰也不敢驕矜造肆分毫!
就在這眾目睽睽皆露出羨慕的目光中,蘭妃穿著一襲絳地彩雲飛鶴妝花緞禮服,梳著凌雲髻,似錦畫裡走下來的仙子般,步態優雅地走到了皇后面前,中規中矩的行了三跪九叩之禮。
隨著動作輕緩有度,髻上隨著冊封賞下來的累絲金鳳步搖伶仃作響,但是到底只是妃子的髮飾,只能溫溫順順地臥在髮髻上,不似貴妃以上可戴的那種氣勢雄偉的大鳳釵,尾部不像鳳尾那般舒展圓順。
待她行完禮後,茗婉只說了幾句場面話,便懶得聽眾人跟蘭妃說恭喜,於是就厭倦的打發人散了。
待眾人離開後,蘭妃又折回了殿中,剛巧看見李玉正準備奉上一盞芭蕉翡翠碗給茗婉,於是連忙殷勤的跑去接了過來,跪在了茗婉的鳳凰寶座邊上,恭恭敬敬的奉上,微微笑道:“奴才恭請皇后娘娘享用!”
茗婉接過翠碗,拿銀匙慢慢攪著裡面濃稠香甜的乳酪,溫婉笑道:“如今都是正經八百的妃子了,可千萬別一口一個奴才的自稱,若是哪天讓皇上瞧見了,指不定該怎麼心疼呢?不知道的,只當是本宮多苛待你似得!”
蘭妃聞言臉色微僵,旋即盈滿笑意道:“後宮之中,只有三位主子,一個太后,二是皇上,三便是皇后娘娘,蘭兒雖然承蒙皇上眷顧,但也不敢持寵而嬌,所以不管自己身處什麼位置,永遠都是皇上和皇后娘娘的奴才!”
“蘭妃的嘴可比這‘糖蒸酥酪’還要要甜呦,難怪一夜之間,就讓皇上就對你另眼相看了!”茗婉言畢,低頭開始慢慢吃著碗內的糖酪,直到全都吃完以後,這才漫不經心的把碗遞給了她,輕笑說道:“蘭妃快別跪著了,坐吧!”
“皇后娘娘是正妻,奴才不過是區區一個妾室,哪有小妾與正妻平起平坐的道理,皇后娘娘可千萬別折煞奴才了!”蘭妃惶恐的說道,見宮人端來了洗漱用具,忙抬手接過洗手的金盆,舉過頭頂讓茗婉洗手,接著又遞上掐金絲的面巾,伺候著她擦手。
“呵呵!”茗婉接過用玫瑰花汁泡過的微溼面巾擦了擦手,然後用她那尚帶著玫瑰香氣的鋒利指尖,輕輕劃了劃蘭妃的右臉,笑道:“在本宮面前,不必如此拘謹,既然不敢坐,那就站起來吧,仔細跪傷了膝蓋,就算皇上不心疼你,本宮瞧著也於心不忍啊!”
其實本來她對蘭妃越級晉封的事有所不滿,加上看到她那雙和茗慎一模一樣狐媚子眼,心裡更覺來氣,便生起了恨她的念頭,但是瞧著她此刻低眉順眼的下賤模樣,心裡的氣倒是消了一半。
“多謝皇后娘娘眷顧!”蘭妃叩首謝完,這才緩緩站起了發麻的腿,但是臉上卻不敢展露分毫不適神態,繼而露出委屈的模樣道:“皇后娘娘,此番皇上晉封奴才為妃是何用意,奴才真的不懂,皇上還是老樣子,只寵幸了奴才,然後一句話沒說就走了,而且。。。。。。而且情濃時念的。。。。。。還是慎貴人的閨名。。。。。。奴才該怎麼辦,才能籠絡住皇上的心呢?”
“哦?”茗婉拖了一聲長長的尾音,抬手輕輕扶了扶她髮間下滑的金鳳步搖,淡淡的笑意從眼中浮了上來:“原來你是想籠住皇上的心啊?那可就難嘍,不過本宮看在你這麼乖巧的份上,打算給你指挑明路,至於敢不敢做,就全在你嘍!”
蘭妃被她撫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但是勉強撐起一絲諂媚的笑意,問道:“還請皇后娘娘明示,倘若奴才能取慎貴人而代之的話,奴才定時時侍奉皇后娘娘左右,不忘今日指點提攜之恩澤!”
茗婉聽完,越發溫和的笑了起來:“好了,不跟你賣關子了,本宮來問你,當下除了江貴嬪,誰和月采女的仇恨最大啊?”
蘭妃答道:“慎貴人!”
茗婉繼續大有深意笑著問她:“那本宮在問你,倘若月采女在後宮無辜慘死的話,誰最有嫌疑啊?”
“慎貴人!”蘭妃快速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