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的眼睛都瞪圓了,卡安說的這些,恰恰是她和陳宗則等人的研究成果。從卡安的敘述來看,他並不瞭解最近幾年超導學界的動態,甚至連鐵基超導材料已經問世都渾然不知。然而,就在這種情況下,他居然能夠準確地說出鐵基超導的機制,可以想象,如果給他一定的實驗條件,他完全能夠獨立地製造出鐵基超導體。
這是一個水平絲毫不亞於陳宗則的大牛!寧靜在心裡評價道。她自己雖然是鐵基超導的發現者,但她知道,這種發現很大程度上得益於秦海的提示,而秦海的思路又來自於某種莫名其妙的頓悟。要說真正能夠從理論上預見鐵基超導的人,寧靜只見過兩個,一個是她的導師陳宗則,另一個就是眼前這位神神叨叨的卡安。
“卡安先生,您既然有這樣的想法,為什麼不透過實驗去驗證一下呢?如果你能夠透過實驗證明鐵基超導材料的存在,豈不是比站在這裡向我說道理更強?”寧靜狐疑地問道。
這一句話說出來,卡安立馬像是被放了氣的橡膠玩具一樣,渾身上下那股王八之氣頓時就蕩然無存了。他支吾了好一會,才訥訥地說道:“因為推廣雷電收集的事情,我被他們解除了教職,警察局還沒收了我的財產,所以……現在我只能是這樣了……”
“因為推廣雷電收集思想,就被沒收了財產?”寧靜更詫異了,這兩者之間,分明就不相干好不好,莫非老卡沒事給人家警察局接了根導線,把警察局給劈了?
看到寧靜不解的樣子,卡安嘆了口氣,說起了自己的悲傷往事。(未完待續……)
第六百六十九章 他是一個瘋子
原來,卡安可不是一個尋常人,他早年留學於美國的麻省理工,在那個牛人如雲的學校裡也算是個佼佼者,以學術功底紮實和思維活躍而著稱。博士畢業後,他回到巴西,被巴西航空技術學院聘為教授,從事包括超導在內的一系列研究工作,也取得了不少優秀的成果。
一個偶然的原因,讓卡安關注到了雷電收集問題,並馬上就沉溺於其中,不能自拔。其實,雷電收集是一個偏門而且無解的問題,超導材料和超級電容是這項技術面臨的兩大難題,沒有人能夠看到解決這兩大難題的出路在哪裡。對於其他學者來說,遇到這種問題肯定是要繞道而走的,沒有必然把自己的大好年華和前途埋在這個無底洞裡。但卡安卻不同,他是一個極其自負的人,總覺得別人解決不了的問題,才是需要他來解決的問題,於是別人越是勸他不要栽進去,他越是要義無反顧地往裡衝。
憑著自己的聰明,卡安發現了當時在超導研究中存在的障礙,預見性地提出了鐵基超導才是超導材料研究的出路,銅基材料是沒有前途的。他還琢磨出了一套製造超級電容的方法,其思路也是別出心裁的。他向巴西政府申請了一筆龐大的資金,用於研究鐵基超導材料和超級電容,並聲稱這兩項技術一旦解決,雷電收集的問題就將迎刃而解。他還做了一個成本收益計算,認為政府向他投入的錢在未來可以透過雷電收集百倍地回收回來,所以這種投資是完全值得的。
他的申請報告不出意外地被拒絕了,在這件事情上,還真不能說巴西政府有多麼官僚或者短視,可以說全世界99%的科學家都不會支援在這樣的專案上投入重金。餘下那1%則估計會投棄權票。卡安能夠偏執地相信自己的能力,但政府和專家委員會是不會陪著他瘋的,美國、俄羅斯、日本都不敢去搞雷電收集,巴西憑什麼去玩這種高大上的專案?巴西也不是什麼富裕國家,有這些錢,搞全民醫保、經濟適用房、希望工程啥的。不比扔到水裡去要強?
航空技術學院的領導很認真地和卡安談了一次,大致意思是讓他趕緊醒醒,別把時間浪費在這種專案上,黨和國家有無數重要的專案需要他的智慧,他現在這樣浪費時間,是對人民的犯罪。
毫無疑問,這種勸誡在卡安這裡是無效的。他雖然是個專業的科學家,但在敝帚自珍這一點上,與民間科學家沒什麼區別。他認為從上到下的官僚都是愚蠢的。看不到他所提方案的價值。他堅信,如果政府能夠支援他開發出雷電收集系統,巴西將會因此而躍居世界前列,超英趕美不在話下。
卡安和校方扛上了,校方不讓他繼續研究下去,他就偏要繼續研究下去。沒有經費,他就先做理論研究,弄出一大堆理論模型。然後向國際期刊投稿。讓人惱火的是,那些知名的國際期刊對於這種沒名堂的事情也不感興趣。倒是有幾家沒什麼影響力的刊物發表了他的文章,但引用率始終為零,根本就沒濺起什麼水花。
由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