員不分老少,一律都是以小字輩自居的。大人不一定是歲數大,小人也不一定是歲數小,官場上大小的概念與物理學是毫無相似之處的。
“蔣縣長,你叫我小秦就好了,實在不行,就叫我秦組長吧。”秦海握著蔣松凌的手,微笑著說道。他其實更願意別人稱呼他小秦,不過他也知道,借一個膽子給蔣松凌,蔣松凌也不敢這樣叫,所以只能讓對方稱他為秦組長了。說來也有趣,他在33所的時候,被人稱為組長,到了新山縣,居然還要以組長自居。
國家稀土開發利用領導小組,是一個臨時機構。與國家稀土辦相比,前者側重於戰略上的管理,後者則更多側重於事務上的管理。領導小組的組長是由國家計委的大主任兼任的,級別極高。副組長有若干位,但真正做事的,則是剛剛獲得任命的秦海。秦海能夠進入這個機構,得益於冀明初的推薦。
稀土在中國並不是一個大產業。去年一年,中國全國的稀土產量為18000噸,行業總產值為13億元。稀土出口量8000噸,創匯收入1億美元。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說,稀土都無法與其他礦產部門相比,只有像新山縣這樣級別的政府,才會把稀土當成命脈。
然而,國家領導人對於稀土的期望卻遠遠不止這點。不止一位中央領導曾經說過:中東有石油,中國有稀土,這是我們的優勢。在這些領導的心目中,稀土理應成為像石油一樣重要的物資,使中國在全球經濟競爭中擁有自己的王牌。
中國的稀土經營,可以用雜亂無章來描述。擁有稀土資源的那些省份,為了出口創匯,競相開採,相互壓價,達到令人髮指的程度。由於稀土企業自相殘殺,中國稀土的價格不斷下降。
有人計算過,去年上半年,日本從美國進口的氯化稀土,每公斤是8。4美元,而從中國進口的僅1。3美元;日本從美國進口的氧化釔,每公斤129。5美元,從法國和蘇聯進口約為49美元,從中國進口僅13。7美元。
殘酷的價格戰使中國的稀土資源以白菜價流向國際市場,同時也產生了一個讓人哭笑不得的結果,那就是全球的稀土企業全部都陷入了虧損和破產的境地。美國著名稀土企業“鉬公司”因為生產成本不敵中國,已經被掛牌出售,而美國、日本的若干家企業在慎重研究之後,最終放棄了收購鉬公司的計劃,因為他們堅信,無論是誰都無法讓鉬公司起死回生,因為中國稀土的價格實在是太過低廉了。
面對國內稀土生產的亂象,國家先後成立了稀土辦和稀土領導小組,試圖對稀土進行管制。而據秦海瞭解到的情況,這兩個部門對地方上的控制力都非常有限,從而導致稀土生產的混亂局面一直持續至今。
稀土是諸多新材料的關鍵元素,秦海要建立自己的材料帝國,就不能不把稀土控制在手裡。正是出於這樣的想法,他主動請纓,獲得了治理全國稀土產業的授權。(未完待續……)
第四百七十五章 我這裡有個統計數字
高層的那些事情,蔣松凌是不可能知道的。秦海的來頭,讓他有些短暫的錯愕,但也僅僅是錯愕而已,他並不認為這位頂著“國家”二字的小組長會對新山縣的現狀產生什麼影響。
把客人們請進縣政府的小會客室,蔣松凌招呼著秦海和鄧世恆分坐了兩個上首的位置,自己則與幾位臨時招呼來的中層幹部坐在下首。秦海帶來的跟班黑子坐在一旁,用一副碩大的墨鏡遮著半個臉,一聲不吭,讓人看上去就忍不住產生一股寒氣。
“歡迎秦組長到我縣視察工作,我把計委、地礦局、鄉鎮企業局的負責同志都叫來了,秦組長有什麼需要問的,就儘管提出來,我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蔣松凌陪著笑臉對秦海說道。
秦海看了看鄧世恆,笑著說道:“鄧主任,是你先說,還是我先說?”
“秦組長,你說,你說。”鄧世恆趕緊應道,“我今天過來,就是陪著秦組長的,沒什麼具體要問的事情。”
對於這位從天而降的秦組長,雲江省稀土辦上上下下都有點吃不透。從中央傳達下來的通知,要求他們無條件地配合秦海的工作,務必要結束稀土生產和銷售環節中的混亂局面。可是這個秦海到底是什麼來頭,到了雲江省之後又打算怎麼做,上頭可沒有交代過。省稀土辦也不知道該怎麼配合才好。
幸好,這位秦組長倒沒什麼架子,到省裡之後,找稀土辦開了一次會,聽取了一下情況彙報,然後也沒發表什麼指示。便要求稀土辦派人陪同他到幾個重要的稀土縣去,美其名曰是調研。稀土辦這個機構原本就沒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