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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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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怎麼可能呢?再說,重大裝備裡有什麼問題。不就是咱們企業最瞭解嗎?計委那些人懂什麼?他們來確定問題,還要確定標準,他們有這個本事嗎?”黎慶皺著眉頭說道。

黎慶說的還真是以往國家組織重大專案攻關時候的慣例。組織攻關的單位,自然都是國家部委,部委裡大多數人對於技術前沿並不瞭解,少數從基層調到部委去的幹部。也會因為念著香火之情,不會對企業過於苛刻。因此在每一次確定攻關專案的時候,都是由承擔專案的企業來論證專案的必要性、可行性,以及專案成果合格與否的判定標準。

當然,大多數企業也不至於無恥到故意作弊。既然承擔了國家重點專案,他們還是會盡量選擇真正能夠填補國內空白的內容去做,最終結果也的確能夠解決一些存在的問題。

但是,這種由運動員自己充當裁判員的攻關方式,決定了運動員必然會確定對自己最有利的規則。比如同樣是填補國內空白,70年代的國際先進水平和80年代的國際先進水平,難度顯然是不同的。如果企業對於衝擊80年代的水平沒有把握,他們就會以70年代的水平作為目標。甚至有些單位為了能夠不斷地出成果,明明能夠達到80年代水平,仍然只做70年代的,原因無它,這一次用70年代的水平拿了專案,下次不是還可以用80年代的水平再做一次嗎?

除了專案選擇上的投機取巧之外,一些企業還會在技術細節上進行取捨。比如一套裝置,最難的部分可能只有5%,其他95%是現有水平能夠解決的。企業便會把這5%摘出來,採取外購的方法加以解決,自己只做容易的部分,然後向國家申報一個國產化率95%的成績,這也是響噹噹的。

要說國家部委的官員們看不出這其中的貓膩,也未免太小看他們的智商和閱歷了。但看得出歸看得出,沒有誰能夠改變這種狀況。

一來,官員們的專業技術水平不足以判斷哪些是可以突破的難關,哪些是現實條件下無法解決的問題,如果一味地要求企業去突破某些難關,恐怕會挫傷他們的積極性。

二來,部委和企業之間的關係是千絲萬縷的,有些部委官員原本就是從企業上來的,還有一些官員可能未來需要到企業去掛職混資歷,還有一些官員想著找企業幫忙報銷一些吃喝的費用,在這種情況下,誰犯得著為了一些大家都吃不準的事情而得罪企業呢?

這種潛規則在中國的各個行業都存在,工業如此,科研如此,教育也是如此。像黎慶這樣的老人,在潛規則中浸淫多年,早已修煉得水火不進。現在乍一聽周以誠說什麼要嚴格要求,他的第一個反應就是不信。

“這一次怕是真的。”周以誠道,“陳老師說,這一次政府方面的牽頭人是國家計委的王鴻生副主任,這個人黎廠長應當比較熟悉吧?”

黎慶點了點頭,道:“我倒是和他打過交道,的確是一個比較認真的人。上次他來廠裡調研的時候,問得非常細,很多問題想打馬虎眼都打不過去。不過,他畢竟不是搞技術出身的,石化機械這方面的事情,他能弄得清楚嗎?”

周以誠又道:“他弄不清楚沒關係,他在委員會里還專門聘請了一批專家來負責技術上的把關,其中首席專家就是陳賀千老師。”

“陳教授是你的老師,他應當不會為難我們吧?”黎慶說道。

“的確,一般情況下,他是不會為難我們企業的。”周以誠道。他與陳賀千於公於私都有大量的交往,也瞭解陳賀千的性格。陳賀千做學問非常嚴謹,要求也非常高,但他又是一個刀子嘴、豆腐心的老好人,看到企業有困難,往往都會網開一面。如果僅僅是陳賀千來當首席專家的話,周以誠相信京石機是不會受到什麼非難的。

“那你還擔心什麼?”黎慶問道。

周以誠道:“我覺得為難的地方,是陳老師跟我說,他在這個委員會里只是當一個掛名的首席專家,主要的作用就是幫別人擋擋子彈。真正的話語權,他想交給他的一個學生。”

黎慶奇怪道:“陳教授的學生,不就是你的同門師弟嗎?你哪個同學成就這麼大,能夠讓陳教授如此信任?”

周以誠道:“這個人叫秦海,他只是陳老師名義上的學生,並不是真正跟著陳老師做過博士或者碩士的入室弟子。我打聽過,他的最高學歷只是一個省裡的技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