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陳老師。”秦海也舉起杯,說道。
因為都是非常熟的忘年交了,兩個人沒有碰杯,只是互相示意了一下,然後各自喝了一大口。陳賀千放下杯子之後,看著秦海說道:“小秦,你這回來京城這麼長時間了,才想起來看我,我還以為你把我這老頭子忘了呢。”
“哪能啊。”秦海趕緊否認,說完,他才覺出陳賀千話中有話,不禁奇怪地問道:“陳老師,你怎麼知道我來京城很長時間了?”
陳賀千道:“你以為你不聯絡我,我就不知道你來京城了嗎?告訴你吧,你這次來京城乾的那些事情,早就有人告狀告到我這裡來了。”
“告狀?”秦海愣了一下,旋即哈哈笑了起來:“陳老師,不會是京大的張教授找你哭訴來了吧?”
陳賀千認真地點了點頭,說道:“正是張勝穎。過去我們一起合作過,關係一直都挺不錯的。你這一次可把她逼得走投無路了,她也不知道聽誰說你是我的學生,所以跑來向我告你的狀了。”
秦海這回來京城。主要也就是得罪了張勝穎,所以陳賀千一說有人告狀,他自然就想到張勝穎的身上了。得到陳賀千的確認之後,秦海淡淡地問道:“陳老師,您剛才說,張教授找你是告狀。還是說情?”
“告狀。”陳賀千說道,“她認為你不尊重科研,試圖用經濟利益綁架科研人員的學術自由。她還說,如果這種情況不能改變,她要到教育部、科協這些部門去呼籲。”
秦海冷笑了一聲,道:“她想呼籲就去吧。教育部、科協如果能夠給她解決研究經費的問題,她也就不用受我的約束了。如果這些部門拿不出錢來,他們憑什麼干涉我如何花錢?”
“唉……”陳賀千嘆了口氣,換上委婉的口氣說道:“小秦。我明白你的想法,也理解你這樣做的原因。不過,張勝穎是個很要強的人,指望她低頭是不現實的。所以,我覺得有些事情能通融一下,就不必搞得這樣僵了。”
秦海道:“陳老師,您應該明白,我是對事不對人。張教授不願意低頭。我也不強求她低頭。大路朝天,各走一邊。我從來就沒有干涉過她的學術自由。可是她也不能強迫我非要出錢支援她搞科研吧?我的錢也不是天上掉下來的,不願意跟我合作的人,我當然沒義務提供資助。”
陳賀千無奈地笑了:“我就知道你是這副腔調。算了,我和張勝穎倒也沒什麼太深的交情,她來找我告狀,我也沒給她什麼承諾。小秦。你是知道的,我這個人是搞技術的,這些人事上的事情,我還真是個外行。”
陳賀千說到這個程度,便是表示不願意淌這一趟渾水了。說到底。秦海並沒有什麼對不起張勝穎的地方,超導研究中心的經費是秦海提供的,他不想撥給張勝穎使用,這是他的自由,誰也挑不出他的毛病。張勝穎既不想替秦海做事,又希望能夠拿到秦海的錢,這個世界上哪有這麼好的事情?陳賀千今天向秦海提起此事,也就是略盡人事而已,秦海既然不願意通融,陳賀千又何必多說呢。
“你到鋼鐵總院來找我,有什麼事情嗎?”陳賀千吃了幾口菜,另起了一個話題。
秦海笑道:“怎麼,沒什麼事情,陳老師就不歡迎我來嗎?”
陳賀千道:“這倒不是,我只是覺得,你秦董事長有這麼多的事情要辦,怎麼會有工夫跑來跟我這個老頭子吃飯聊天呢?”
“和您聊天也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啊。”秦海恭維了一句,然後說道:“您不問我,我還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呢。我的確是有一些事情想請教一下陳老師,不知道陳老師能不能給我一些指點。”
“你還跟我來這一套?”陳賀千裝出不悅的樣子,說道,“你有什麼事情,就直接說吧,在我面前不用這樣客套。”
秦海自然是知道陳賀千的脾氣的,他剛才這樣說,也不過就是故作姿態而已。他放下手裡的筷子,非常認真地說道:“陳老師,我這趟來找您,是想借用一下您在行業裡的影響力,幫我們整合一下化工機械系統裡的研究力量,共同突破一些重大的材料難關。”
“什麼意思?”陳賀千一時沒有聽明白,詫異地問道。
秦海把自己與吉振榮、樊志淵他們談過的設想向陳賀千又說了一遍,最後說道:“我們大秦集團在化工裝置行業裡沒什麼根基,可謂是人微言輕。雖然有一個大型乙烯工程作為誘餌,但也不一定能夠說動這些大企業。我想,陳老師桃李滿天下,在化工機械系統裡應當也有不少學生、朋友等等,能不能給我們這件事添一把火?”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