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星是本科就在b市上的嗎?”
……
宣鴻影逐漸聽不見了,她猛地站起來,“我要走了。”
坐在她旁邊的丁竹啊了一聲:“不是說今天玩一天的嗎?”
“是啊,宣鴻影你怎麼這麼掃興。”
宣鴻影麻溜地把錢付了,“我有點急事。”
她走得飛快。
而在街上,申遙星推著宣流閒聊,路邊的人都要看她們幾眼。
申遙星長這麼大就沒推過輪椅,也沒有這種經驗,就生怕磕著碰著宣流。
她們的對話還帶著生疏,申遙星說自己的大學,“室友們本地的比較多,到研究生的時候就少了。”
宣流:“怎麼不回老家呢,既然你說你的朋友都走了。”
b市很大,三環下雨,六環大晴天,像是陰晴都要分地區擺佈。很多人一開始帶著夢想打拼,但是經歷了太多不大不小的痛,實在是忍不了,就只能走了。
“老家……不好。”
她似乎不太想提,宣流也沒再問。
輕風拂面,宣流想到那年自己突然而至的發情期,腦子都糊塗也忘記了很多東西。被人養在窄小的浴缸裡,珠簾碰撞的聲音,她把可憐兮兮的少女給擺弄得快要死了。
“遙星大學的時候,只談了一個女朋友嗎?”
宣流問完,又要哎呀一聲,“對不起,如果冒犯了你就當我沒說。”
這條路算是b市有名的街道,房子都很有念頭,開著的店鋪裝潢復古,探店的網紅格外地多。
“沒有沒有。”
申遙星覺得自己今天很奇怪,她其實是一個很警覺的人,但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第一次跟這個宣流見面,卻總覺得熟悉,但熟悉裡夾著違和感。
可能是對方跟前面的相親物件比太溫和了,也有獨特的人格魅力。
好像我拒絕她,都是我十惡不赦一樣。
“是隻有一個,本來感情挺好的,約定好畢業結婚好好生活。”
申遙星頓了頓,“她沒再考研,畢業了就上班了,也可能是這個原因吧,我還是學生就……”
“你們是什麼時候談的呢?”
宣流當初突然消失,也是因為她的半人魚身體出現了無法控制的因素。發情期結束,那段記憶像是被抹去,她什麼都不記得,就算祁荔提醒她,她也什麼都記不起來。那兩個月的瘋狂與快樂都像是蒸發了,連帶著她的感情,使得她又變成了那個天生對感情淡泊的殘疾人類。
只不過遺忘隨著時間變成了後來斷斷續續的夢境,她覺得都覺得自己可能做了個荒唐的夢。
宣流反反覆覆夢見自己跟一個少女在一起,浴缸濺起的水灑在現在都很少見的瓷磚上。那瓷磚的花紋像是以前的迪廳才有的樣式,窗花貼的是彩色條紋,在交纏裡水汽氤氳,那條紋都像是變成了波浪。
那個少女一張嘴喋喋不休,嬌氣又無奈,讓她放開。
但是宣流放不了,她被本能沖刷得理智全無,只知道攫取,像是要吸出什麼她才肯罷休。
夢裡她能偶爾能變回雙腿,不過一開始學不會走路,只能無骨地依在對方身上,被罵像一條黏人的狗。無論是人魚還是狗,都跟申遙星好,無論是床上還是在浴缸,起起伏伏,像是要至死方休。
“大二,我那時候社團活動和她認識的。”
申遙星今天背了個小包,掛在肩頭,一隻手放在宣流的輪椅上,一邊看手機。
好煩,全是婚訊,這個季節就很適合結婚,秋高氣爽。
她都把孔九繆遮蔽了,還是有別人會發。
申遙星在大學人緣不錯,也加了很多別的院的同學,難免會看到一些自己不想看的訊息。
人就是賤,關掉朋友圈入口又心癢難耐,開了看到又心亂如麻。
是沒完全放下的典型表現。
宣流噢了一聲:“之前沒有嗎?”
申遙星:“沒有。”
她反問:“那宣老師您呢?”
她覺得自己直呼其名還是有點怪怪,問完卻發現對方的神色有些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