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每每讀,她都說這詞真悲。
直郡王並非是個莽夫,實則他詩書都很好。只是皇阿瑪更喜歡他勇猛,所以他從不表現他的文采罷了。
福晉覺得悲傷的詞,他只是笑她多愁善感。
可今日,他也覺得悲傷。
“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福晉啊,以後,你叫爺的心事,和誰說呢?”直郡王合上書,出了門:“關了吧,以後不許人進來。”
“爺累了,爺回去睡覺,明兒你去,接大格格二格格回來。”直郡王指了一下他的太監道。
太監忙摸了淚應道:“哎,奴才一早就去!奴才走的時候,吩咐膳房做好吃的,做大格格二格格喜歡的!”
直郡王擺擺手,不發一言的回了前院。
也許是心力交瘁吧,直郡王倒頭就睡,夢都不曾有一個。他需要休息,他已經到了臨界點了。
胤是睡著了,可是似乎睡得不踏實,他自己都知道自己睡著了,可是又清晰的知道睡得很淺。
就在他的太子府,就在他的屋子裡,抱著他的大鴨梨。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睡沉了。
毓慶宮吧,還是過去他習慣的榻上,天氣冷,他拉了一下被子,就見屋裡有燭光。
這些個狗奴才們越發不把他放在眼裡了。皇阿瑪去了塞北,帶走了直郡王,帶走了弟弟們,唯獨他這個太子,並不是監國,卻被無聲無息的留下來。
這毓慶宮的奴才,換了一茬又一茬。
最開始,他還想著收服他們,後來,就盡數歇了這個心思。
收一個死一個,收兩個就要死一群……
奴才不值錢,可是他也清楚的認識到了一點,皇阿瑪不許他收服奴才!
所以,他還在睡,這裡就敢有人點燈。
他看過去,卻見燭光處,站著一個人。
胤一驚,就要叫,之間那人開口:“太子爺,奴婢來瞧瞧。”
胤就沒叫出來,是丹嬤嬤。
夢裡,他是不知太皇太后已經沒了的,甚至也不知道,他被這樣防備的時候,已經是康熙四十幾年了,老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