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寢,可是對於親人來說,一樣難過……
“爺……我……我違抗了太皇太后的懿旨……我給爺寫了信,爺……”雅璃有些緊張。
“信……孤沒收到,不必怕。”太子爺笑了笑。
“沒收到啊?被蒙古人劫走了麼?可惡的蒙古人!”雅璃坐起來義憤道。
太子爺沒解釋,只是輕輕摸摸她的頭,就叫她這樣認為吧。
“爺,你累了吧?睡覺吧,明天上朝麼?”雅璃見他實在是面色不好道。
“不去,睡吧。”胤不想動。
雅璃也不叫人進來了,親自伺候他躺在榻上,又拉了帳子才叫人進來滅了燈。
胤不說話,抱著雅璃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之後,就閉上了眼。
雅璃今兒起來的也早,又是他終於回來了的踏實感,很快就睡著了。
直郡王回了府,站在府外,卻不敢進去。
近鄉情更怯,一群奴才看著直郡王,誰也不敢多話。
很久很久之後,天都黑透了,直郡王才忽然像是醒了神一般,進了府。
直奔後院,府裡全是掛白的地方。正院裡更是靈堂還在呢。
直郡王晃了一下,身子差點就歪在那裡了。
“主子!”貼身太監忙扶著。
吳雅氏白著臉忙趕來跪下:“爺,是臣妾無能,沒有照看好福晉的身後事。”
“我是怎麼吩咐你的?啊?”直郡王心裡知道,這股子怒不該落在吳雅氏頭上,可是他能去怨恨誰?他的額娘?怨恨太皇太后不該這時候沒了?怨恨內務府?
所以,眼前的吳雅氏就是出氣筒。
他幾步過去,眼見著一腳就要落在吳雅氏身上。
吳雅氏的大丫頭一驚,忙撲上去擋著!
她們主子如今還不知怎麼翻身呢,要是這一腳捱了,孩子沒了,更沒個翻身的時候了。這時候不護著,什麼時候護著?
“主子爺息怒啊,我們主子有孕四個月了,萬萬打不得啊!奴才願意替主子受了!啊……”緊說慢說,腰上還是捱了一腳。
丫頭半晌不能動,心道這一腳要是踢在了主子身上,那孩子還保得住麼?
“你……你有孕了?什麼時候的事?”直郡王一腳踢出去,人也冷靜了。
“回爺的話,上個月發現的,快五個月了。”吳雅氏道。
五個月,那就是說七月裡就有了,一直不知道?
“起來吧。”直郡王嘆了口氣,本就怨不得她,這會子懷著肚子,更不好怨她了。
吳雅氏渾身發軟,兩個丫頭才扶起來。
這一起來,直郡王也看出她天藍色的旗裝下,肚子鼓起來了。人卻瘦的很。
“你先回去吧,爺明兒去看你。扶著你們主子回去,好好伺候著。”直郡王擺手。
“臣妾告退,爺……福晉是念著爺的,請爺保重身子啊。”吳雅氏道。
直郡王擺擺手,徑自進了屋子。
多少年恩愛夫妻,就這一天各一方。
直郡王心裡,是痛的緊。他固然知道福晉就是熬日子,可即便知道,人一旦沒了,心裡也只會痛。
“福晉,你怎麼就不等一等呢?”直郡王坐在梳妝檯前,看著桌上的首飾匣子,輕輕開啟,打頭就看見了她常日裡最喜歡的那個翠玉釵。
直郡王睹物思人,心裡也越發的難過了。那是一種無望的難過。是你再難過,也無能為力,還有什麼比你在乎的人死了更難過呢?
。。。
第228章 思念
這是她慣常喜歡的東西,卻沒有人記得給她帶走。他不可能開館了,也不知她怎麼被裝殮的,帶走了些什麼,她喜歡麼?
直郡王的眼淚落在了桌子上,噔的一聲……
他默默的起身,環顧四周。
除了掛白,這裡一切還是和以前一樣。窗前的榻上是她愛坐著的地方,看看書,繡繡花。身子不好了之後,他就不許她做針線了,她只看看書。可也很久沒看了。架子上的書最上面幾本都是她喜歡的,他隨手拿起一本,正是她慣常愛看的宋詞。
她曾說,臣妾學問不大好,但是這宋詞簡單,還是有味道的呢。
書籤還是他叫人給她做的,開啟夾著書籤的地方,入眼正是柳永的詞。
寒蟬悽切,對長亭晚,驟雨初歇。都門帳飲無緒,留戀處,蘭舟催發。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念去去,千里煙波,暮靄沉沉楚天闊。多情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