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都沒有了,過去那種紅火的場面不見了,彷彿世界上只剩下了孤獨的自己、住在這巨大而空蕩的別墅裡遊魂。他消沉了、頹廢了,他開始吸毒,並找來各式各樣的洋妞鬼混。他已不是過去的他,其實過去的他又是誰呢。兵哥有點發火地對著電話說:“別再問我徐北京住哪裡了,也許他都死了我又怎麼知道?他欠我的錢比你多的多,你就不能當那錢丟了嗎?你長這麼大就沒丟過錢?”放下電話一會兒,兵哥又拿起了電話撥了號:“徐哥呀,跟你說聽我的,還是走吧,這個讓你傷心的地方有什麼可留戀的?我和南美(洲)的朋友說好了,簽證只用一週,到那裡他會照顧你的。說好啦?明天讓人把護照送來,家裡的事就讓你妹夫處理一下吧,有什麼事讓他找我。”
兵哥放下電話後點燃一支菸。一種莫名的傷感,拉他進入一種半回憶半推理的迷離狀態。他首先想到的是十年前華人商會成立大會上他的致詞:“朋友們:為了我們自由、自我、自立的生活,為了我們能團結起來共同克服諸多方面給我們造成的壓力,為了融入這裡的主流社會,我們首先就要團結起來。”團結?跟誰團結?又團結起來對付誰?難道還有比自己品質更大的敵人需要去面對嗎?“朋友們;大家這麼艱難的出來無非是想實現自己的理想,我想說大家找對了路、上對了車,這是很幸運的。然而生活並不是一帆風順的,我們一定要珍惜現在的擁有、兢兢業業地、一步一個腳印地去實現自己的理想,人生路上無捷徑,我們踏踏實實的奮鬥吧。我祝福你們!願你們成功!商會就是你們成功路上的後勤兵。”人生路上無捷徑。可為什麼有那麼多人經不住幻想的誘惑呢?兵哥倒黴的一生總趕上送黑髮人的葬,也許他總是在選擇生死一線間的生活環境吧。其實這又何嘗不是冒險的癖症和早日上天堂下地獄的捷徑呢?此次,當要送走這個活著的死人徐北京時,對這一切他都明白了許多。現在也只有祈願徐北京到南美能重新生活,大家朋友一場,對了錯了這時也沒那麼重要了,都好好活著吧。遺憾的是這個徐哥並未如他所願,在徐北京臨行前的這半個月裡,他又做出一件驚天動地的事來了。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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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大偉、燕、燕十一歲的女兒小珊、兵哥、兵哥的太太愛麗卡一行五人驅車去到巴黎旅遊,一路清爽的風光掃去了他們近日的不愉快,燕在接著徐北京前妻從美國打來的長途電話。這是一輛雷諾(Espace)旅行車,大偉和兵哥在前座上看著風景、聽著音樂。餘下的人坐在後座上。愛麗卡不大懂中文、小珊還小,到也聽不懂她媽媽在說什麼。
“是呀,大偉在開車。你忘了?過去每年都是大偉開車的,那兩個酒鬼、懶鬼總欺負我家大偉,讓他開車。”
“噢,那你怎麼不開?你開車很好的呀。”
“我很依賴大偉的,只要有他在,我一般不會開車的。”
“男人啊,常常會變心的。聽我的妹妹,別太相信男人了,一定要把錢,抓在自己手裡!”
一路上燕一直在想著這句話。說起來燕是個很優秀的女人,大學畢業後走後門去了媽媽工作的部委,在哪裡她工作的很順心,因為媽媽是建部時的###,有了這層關係,同事們都很照顧她、寵著她,一種優越感一直圍繞著她的生活。那些工作、結婚、生孩子等一系列問題她都那樣順利地完成了,那時她才只有二十四歲。四年後她升職了、有權了,更多的人開始恭維她,一般說來漂亮女人更容易有那種飄飄然的感覺,何況她確實優秀呢?接下來的事大家就可以猜到了,她開始看不起這個小縣城出來的處級老公,其實他很優秀的,三十一歲在大部委能做到這個級別、有那樣大的權力是常人可望而不可及的。然而飄然狀態的燕卻看不到這些,在她眼裡老公是那個穿黑皮鞋佩白襪子穿夾克衫的老土,最可氣的、最不能讓她容忍的還有老土的家人們。老土跟她這個上層社會的女人顯然不配套,那就提出離婚吧,大概人家也是受夠了,離婚出奇的順利。當她如願以償後卻發現,再想找到那樣優秀的男人其實很難。她失落了,開始不好好上班、不好好工作,由於媽媽離休多年,領導換來換去已換的不給她面子了。在一次捱了司長一頓說後她就再也沒去上班。她天生爭強好勝愛面子,出於自認為的各種臉色和壓力,她決定出國,這可能是唯一有可能比以前更光彩的路啦。俗話說不是冤家不聚頭,在一次女友的生日晚會上,她認識了忠厚老實,而又有見識且成功了的未婚男人大偉,她“獨”慣了,而大偉父母早逝、沒有兄弟姐妹,正是地喜歡的那種人,這回天上掉下來一個“林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