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為警察操心的,重要的是自己身在明處有名有姓,真要鬧起來一家老小怎麼辦?沒辦法,忍了吧。就這樣,來找宋東南尋求保護的人越來越多。當然也有找別人保護的,這就自然地形成了幾大陣營,也就為今後的打打殺殺播下了種子。
第六章
從徐北京開始幹批發到現在也有兩年多了,開始的時候他乾的很好。本來嗎,搞進口的人巴不得有人幫他銷貨,銷貨的人也很高興能在一個地方買到各家公司的貨,慢慢的庫裡代銷代批的貨,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全。可徐某不是那種做正當生意的人,沒過幾個月,他那個愛賭博的毛病就又犯了。這時的賭與過去不同,過去輸的是自己的錢,而現在輸的大部分就是人家的貨款了。最早是幾家公派公司的貨款打了水漂,大家知道,公派公司為幾萬美元一般並不會同他計較,往住這些在外的公職人員也喜歡拿國家的錢當水漂打的。可放在徐北京那裡批發的大部分貨是私人公司的,人在自己的利益面前動點真格的當然也很正常,於是華夏公司為了追回徐北京所欠的幾萬美元貨款找到了宋東南,錢是要不回來了,那就出口氣吧。
在一個漆黑的夜晚,天上下著小雨。徐北京的公司兼庫房,外帶十幾個人的住處和他常住的辦公室; 全部坐落在一個院子裡,這時來了幾個不速之客,那天徐北京早早地回家了不在這裡,他二弟徐北城和公司的哥們兒們正在看錄影。《英雄本色》中小馬哥兒瀟灑地披上大衣的鏡頭剛剛演完,重重的砸門聲就從電視機的反方象傳來,他伸手從沙發靠墊後抽出手槍,這時門己被踢開,進來的人帶著圓圓的那種口罩,看見活動的人就開槍,由於這屋裡在看錄影沒開燈,所以也分不清來人和在座的誰是誰,一陣亂射,伴著電視裡的槍聲像玩電子遊戲一樣草草收場了。盤點一下:徐北城小腿中了一槍傷不算重,有兩個兄弟身中數槍已經嚥了氣,還有幾個人是被子彈劃破的皮肉那到算不了什麼。徐北京帶著大隊人馬來了。警察也來了,開口便是:“你們遭到不明身份的人搶劫,是不是?”這裡的警察早已習慣了中國人間的這種場面,況且中國人像鐵桶一樣守口如瓶、一問三不知,好在他們並不與本國公民發生衝突,所以走走過場立個案、籤個字,其它的也就石沉大海了。徐北京把帶隊的警察單獨叫到一個房間一會兒,案子基本上就結了,大家分別在公文上籤個字,約好第二天一上班徐北京帶律師去警察局接受詢問後,警察就走了。幾輛救護車把活人死人分別送到他們該去的地方,這就是他們的工作,也許為了案情記錄明天會有法醫去驗屍開證明,這種事人家自己辦了就完,用不著再通知你們。救護車上徐北京在問弟弟事情的經過,他聽著、腦子轉著、分析著是誰僱的人、是誰做的這事。具體對方胸部捱了北城數槍的是誰?帶頭的肩膀中了一彈的大個子是誰他想不出。然而這事與華夏公司有關他是認定了的。
從那天以後的數月裡,宋東南經常接到國內的一個長途,來電的是曾給他打工的小韋的媽媽。“伯母,我跟您說過多少次了,我不知道小韋到哪裡去了,您不是說他前些天還從美國給你寄了很多錢嗎?那他一定在美國,您放心吧。這小子走時也沒跟我打個招呼,等見到他您幫我好好罵他幾句。”放下電話宋東南常常一臉鐵青的站在那裡發呆。然後會狠狠地罵一句:“免崽子,早晚我殺了你。”從那天以後路遙有兩個月沒露面。宋家說他回國了,只是這段時間燕常常把自己關在書房裡小聲的打著長長的電話,而且有時她會一個人開車出去美容美髮一整天,然後蓬頭垢面地再回來……
第七章
從那天以後,徐北京的生意就更是一天不如一天了,你想啊,公司因為欠款都死了人,誰還願意和他打交道。多虧了兵哥在當地的面子,否則找他追款的人會像蝗蟲一樣圍攻他。大偉和兵哥也都涼了心,他們本是最熱心的人,可幫不了他、也管不了他,最多在別人面前給他說幾句好話。轉眼一年過去了,進入九八年以後,徐北京的公司徹底倒閉了,也許該他走“背”字吧,可以說這一年他事事不順,首先是老婆同他離了婚,帶著他們的兒子去美國讀書去了,弟弟徐北城回國探親時,具說是跟幾個換外匯的人打架被扎死了,不過這裡大多數人都認為那是為尋仇而故意安排的一幕。過去每年四月大偉、兵哥和徐北京三家都會結伴去國外旅遊,而今年這種習慣怕是將被打破了。人去屋空,徐北京常常泡在自家泳池裡“睡覺”,其實他很難睡著,無非是想清靜一下、想總結一下過去。風風雨雨地闖蕩了這麼多年為的是什麼?弟弟沒了、兒子走了、老婆離了,朋友一天比一天少,除了這個軀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