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古芳受邀前來,是看中了郝明秀許的好處,她身為初階玉仙,財力卻不是很強。
岳家將她奉為供奉,也能提供不少修煉資源,但是玉仙的修煉,需要的資源是極其龐大的。
她終究是岳家曾經攆出去的族人,享受的待遇,跟根正苗紅的岳家人不能比。
而郝明秀許她靈晶礦每年百分之五的收益,她為何不要?
雖然她也知道,當郝明秀悟真之後,這筆錢十有*就沒了,但是他悟真之前,卻是不敢不給,每年有這麼多的流水收入,她值得出一次手。
聽她說完之後,陳太忠和南忘留面面相覷,好半天之後,南執掌才發話,“跟我一起去和郝明秀談談?”
“那種人只認拳頭,你若是在,能讓他清醒一點,”南忘留提要求,自然有她的考慮。
“若是以我當年的性子,就直接殺了,”陳太忠滿不在乎地哼一聲。
郝明秀被囚禁在陰暗的地牢裡,心裡是相當地不爽,尤其是對方給他的解藥,並沒有將毒有效地解除,還留有一絲底子。
他暴躁地走來走去,心裡暗暗地發狠:南忘留啊南忘留,你真的不要讓我出去,只要我出去了,回頭就蕩平你藍翔!
反正對方不敢殺自己,他非常確定這一點,所以他盡情地想像,自己出去之後該如何報復。
他是如此地心緒不寧。以至於沒有聽到地牢門開啟的聲音。
“郝明秀,你知罪嗎?”一個略帶點沙啞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他猛地一轉身。入目就是一張刀削斧鑿一般的面孔,他冷冷一笑,“南忘留,不知道誰給你的權力,居然敢給我定罪……噝,你也來了?”
這時他才看清,南執掌身後不遠的地牢門口。有一個黑臉膛漢子。
他不怕南忘留,但是東易名這廝。實在太蠻橫了,戰力蠻橫,態度也蠻橫。
“啪”地一聲脆響,他的臉上就吃了重重的一記耳光。然後東易名的聲音傳來,“小子,你不會說人話的話,我可以教你說!”
他已經被下了禁制,上了禁靈鎖,體內丁點靈氣都沒有,倒是有些毒素,吃了這一巴掌,嘴角登時泛起一絲血腥味兒。
於是郝明秀閉嘴不言。他不想再遭受什麼屈辱,但是他死死地盯著對方,眼中有著濃濃的殺氣。那是無聲的威脅——有膽子你就殺了我,不殺我,早晚要你好看。
“呵呵,”陳太忠笑了起來,笑得陽光燦爛,“再這麼看。信不信我挖了你的眼睛?”
郝明秀登時耷拉了眼皮,好漢不吃眼前虧。風黃界沒這麼一句話,但道理是相同的。
“郝明秀,你知罪嗎?”南忘留再次出聲發問。
郝明秀沉默良久,直到眼角的餘光看到東易名身子動了一下,他才悶聲悶氣地回答,“不知。”
區區的兩個字裡,積聚了太多的、濃濃的怨氣。
“你夥同岳家,暗中奪取藍翔轄地的安太堡靈晶礦,得手之後,會轉賣給月古芳,”南忘留的嘴角泛起一絲微笑,“你真的以為……沒人知道?”
“什麼?”郝明秀怒吼一聲,眼睛登時就瞪得老大,惡狠狠地看著南執掌,“你胡說!”
這個罪名,他是無論如何擔當不起的,要說上門搶下派的靈晶礦,是犯忌的話,搶了宗派裡的靈晶礦轉讓給官府體系,那差不多就是“資敵”的性質了。
想他聯絡月古芳出馬,都不敢讓人知道,生恐訊息傳出去——宗門弟子勾搭偏向官府的封號家族,這行為已經很犯忌諱了。
現在說他強買了下派地盤的靈晶礦,要轉賣給月古芳,這名聲他哪裡承擔得起?
一旦真的坐實了,那他就真的像南忘留說的樣——他有罪了!白駝門都無法迴護!
官府從未停止向宗門滲透,而宗門對有嫌疑的弟子,也從來不會客氣——不管你有多麼天才!
他的怒吼,被陳太忠毫不留情地打斷,“你再呲牙咧嘴的,小心你畏罪自殺啊。”
“啊?”郝明秀登時就愣住了。
好半天之後,他才反應過來這句話說的是什麼意思,氣得額頭的血管直跳,你竟然敢這麼威脅我?
但是他硬生生地忍住了,不忍不行,這東易名就是個瘋子,誰知道他會做出來什麼?
下一刻,他強忍怒火發話,“南執掌,你說的這些,都是沒有的事……此事定然有誤會。”
可憐的郝明秀,在上門都說一不二,無人敢惹,現在下派裡,居然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