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種螻蟻,殺了我還嫌髒手,”陳太忠不屑地哼一聲。
他對沈家其實挺惱火的,剛有人大張旗鼓地投靠藍翔,結果就在沈家莊外被人擄走,這種*裸的打臉,能讓他高興起來嗎?
然而,磐石終究不是寶蘭,在寶蘭州,藍翔屬於收復失地,對於那些不開眼的勢力,就是雷霆的攻擊,只有鮮血才能洗刷被背叛的恥辱。
而在磐石,藍翔是剛剛踏入的進攻者,殺戮並不是唯一的選擇,殺得太狠的話,沒準會激起強烈的反抗——關於這一點,南忘留在行前,跟他一遍又一遍地強調。
在南執掌的眼中,陳太忠不但是上古氣修的傳人,是氣修的驕傲,同時也是一個殺性極重的人——為紅顏衝冠一怒,竟然滅掉了一個數十萬人的稱門宗派。
陳太忠沒打算給沈家好臉色,不過沈家出了一個奇葩的蠢貨,讓他的工作量減輕了許多,於是他很傲慢地表示,“給我一個不殺你們的理由。”
“沈家願意公示,投效藍翔,”沈家的族長也別無選擇了,其實他也有無數的算計,但是這些算計被藍翔簡單粗暴地破解了。
尤其糟糕的是,家裡出了一個奇蠢無比的蠢貨,導致沈家現在面臨的困局,根本無解,他們必須直面唯二的兩個選擇——生存還是死亡。
維繫了近千年的跟隆山的關係。和家族存續,哪個更重要?沈家別無選擇。
陳太忠看著他,沉吟一下。然後不屑地一笑,“你以為藍翔差你們這幾個靈仙?沈家佔據的資源,交給散修的話,二十個靈仙是有保障的。”
“願為東上人效勞,”議事大院門口,傳來了董毅的聲音。
他和四個同伴才從藏寶庫出來,一臉的亢奮。顯然這一趟收穫不小,“二十個靈仙。兩年之內我就能拉攏到,要不然一死謝罪。”
陳太忠看他一眼,然後又看向沈家的族長,意味深長地哼一聲。“嗯?”
沈家族長猶豫好半天,才一咬牙,雙膝向地上一跪,“沈家願為藍翔前驅,攻略磐石!”
這個時候,不屈服就是死了,那他只能表示:我們可以做打手啊。
其實此刻的沈家,對隆山也絕望了,他們幫忙設計了埋伏董毅。但是藍翔找上門的時候,隆山的支援,根本見不到。
這種行為。太令沈家心寒了,他們也知道,隆山還有別的算計,目前不合適出頭,但是然而可是……你不出頭,就把我沈家犧牲了啊。
沒有誰願意做無辜的犧牲品。尤其是連句安慰的話都沒有,你的大局是你的。我幸福是我的,你憑什麼犧牲我?徵得沈家族人的同意了嗎?
沈家的族長也是有決斷的人,這種情況下,斷然決定反水——幾百年的供奉,我沈家從來不欠你的,你不仁就不要怪我不義。
陳太忠嘿然不語,好半天之後,才看向陶堂主,“元芳,你怎麼看?”
他對管轄地方,終究不是很熟,對於宗派和家族的關係,也僅限於玉簡意義上的理解。
陶元芳想一想,“上人,今天小董被埋伏,此事定然有蹊蹺。”
“我可以分說明白,”沈家的族長果斷地回答,投靠這種事,難的是決斷,一旦決定下來,誰還會在乎節操?
董毅被埋伏,此事很簡單,隆山下定了決心,要拔除董毅以儆效尤,沈家被勒令配合,所以族長嫡子的妻子,邀請孃家人來做客。
來的便是輕川城薛家,薛家是前稱號家族,現在族裡沒有天仙,不過就跟吸血藤董家一般,薛家還是頂著一個金箭薛家的虛名。
至於說外面埋伏董毅的人,沈家族長賭咒發誓,沈家是真的不知情——隆山的人說了,我們做好疑兵即可。
陳太忠對此不置可否,他實在沒有處理類似事情的經驗。
陶堂主接觸類似的事情也少,不過他終究是宗派裡的人,想一想之後發話,“你家六個靈仙,任我藍翔驅策五十年,你若答應,我可以向南執掌求情,饒過你家這次冒犯。”
其實東上人就是讓他做主了,但是陶元芳心裡明白,話必須這麼說,一來是自己賣個人情,二來也是表明……我是個本分的人。
“六個靈仙?”沈家族長愕然,他當然明白任人驅策是什麼意思,有了這個承諾,族裡的靈仙,必須要讓藍翔下一些禁制了,這實在是很屈辱的事。
不過下一刻,他就意識到了,自己其實沒有討價還價的權力,於是訕訕地一笑,“我倒忘了,那個叛徒已經被我沈家開革了,再次見到他時,沈家人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