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家人在緊鑼密鼓地佈置不提,村子外的兩人,將那一地的屍體掩埋了之後,稍微挪了點位置,等著即將到來的報復。
在對方家門口殺人,報復來得絕對不會慢了。
不過令陳太忠感到奇怪的是,當天村裡竟然沒有什麼反應。
當天夜裡,他是非常警醒的,時不時就要拿出紅外夜視儀來,看一看附近是否有人接近——來明的他不怕,但是也得防備對方玩陰的。
斗笠人卻是沒表示出異常來,自顧自地打坐修煉。
陳太忠本來想告訴他,不遠處哥們兒布了大陣,萬一不敵的話,你可以往那裡跑。
他確實是布了大陣,一個幻陣和一個防禦陣,須知他是以天仙為假想敵的,準備得再怎麼充分都不為過。
以陳某人的陣法水平,兩個陣法效果都還說得過去,防禦陣擋天仙幾擊沒有問題,幻陣更是加了空幻效果,天仙一旦入內,想飛出來,也要費點時間。
陣法還將就,耗費的靈石就不用想,肯定海了去啦。
也就是說,陳太忠是客場作戰,但是在這片小樹林裡,他擁有部分的主場優勢。
他原本想向斗笠人提個醒,但是看到這廝如此大大咧咧,他也就懶得說了——哥們兒是你的僱主,不是你的保姆。
一夜就這麼過去了,陳太忠白白警戒了一晚上,不過他沒有任何的沮喪,反倒是精神抖擻得很。
次日臨近中午時,兩個正在打坐的傢伙齊齊一頓,然後相互看一眼,待發現對方有所警覺,就接著打坐。
不多時,一箇中年漢子揹著手,施施然走了過來。淡淡地掃視兩人一眼,沉聲發問,“殺害我池家子弟的,便是你二人嗎?”
斗笠人依舊坐著不說話。陳太忠也不想說話,不過想一想,還是有氣無力地答了一句,“不作死就不會死,他們一定找死,怪不得別人。”
“哦?”中年漢子眉頭一揚,面無表情地發問,“他們是怎麼找死的?”
“你也不是來講理的吧?”陳太忠慢吞吞地站起身來,似笑非笑地發問,“九級靈仙……這是打了小的。惹出來老的?”
“我確實沒打算講理,”中年人不是別人,正是池家的老祖池奇榀,他冷冷一哼,“池家人做錯事。也只有池家人能殺,你們兩個小輩……該死!”
“你說什麼?”陳太忠呲牙一笑,很燦爛的一笑,“老貨,有種你再說一遍?”
“給你個機會,”池奇榀自顧自地說話,也不去重複。“老實交待,誰讓你們來的,池家或者可以考慮,從輕發落。”
“老實交待,是誰授意你池家難為我倆的,”陳太忠嬉皮笑臉地回答。“這裡你家沒有地契,我都交了靈石,還要為難我……老貨你實話實說,我也可以考慮從輕發落你。”
“看來你我都沒打算講理,”池奇榀臉一沉。下一刻,他身邊泛起一道白光,一身皮甲就出現在他身上。
緊接著,他掣出一支長長的月牙鏟,在手裡掂一掂,冷笑一聲,“希望閣下的手,能像你的嘴那麼硬實……吃我一鏟!”
陳太忠見狀,自然也不會馬虎,直接拍一張高階靈符在身上,掣出靈刀就迎了上去,“倒要看你這老貨手底下,能有……我艹,你使詐!”
合著中年人手一抖,不是揮舞長鏟,而是打出了一團白霧,這白霧猛地爆裂開來,眨眼就是白茫茫的一片,將這一片樹林遮擋住了。
陳太忠不敢懈怠,直接又祭出了小塔,趁著小塔的靈光隔絕著白霧,認準一個方向,猛地箭射而出。
同時他心裡還在想,這東西……千萬別有毒吧?
早知道會發展成這樣,直接一個紅塵天羅丟過去,何必跟這廝廢話呢?他心裡不禁暗歎,還是不夠沙發果斷吖
然而下一刻,他聽到“啊~”的一聲驚呼,白霧在迅速地變淡,然後又是嘭地一聲輕響,然後就聽到一串腳步聲,迅疾地離開。
到了靈仙這個程度的修者,不能說踏雪無痕,但是一般來說,除非是修者本人有意,在行動間是不會帶起什麼響聲。
那麼眼下這麼迅疾的腳步聲,一聽就是在逃跑。
誰在跑?陳太忠愣了一下,他的聚氣縮地步法,已經練得爐火純青,幾步就跑到了樹林邊緣,眼下白霧又在變淡,視力也恢復了一些。
說不得他腳上一緊,就衝著腳步聲追了過去,踏出三五步之後,猛地看到,一個穿了皮甲的人,沒命地奔逃著。
跑的人正是池家來的中年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