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且沉思著和平的味道該是多麼甜蜜。據戈培爾的記錄,希特勒甚至說他“渴望”和平。
他說他將很高興再一次同藝術界人士進行接觸,晚上去看看戲,去訪問藝術家俱樂部。
在戰爭進入第五年的時候,在德國,思考取得和平的機會和辦法的人,並不止希特勒和戈培爾兩個。那些遭到挫敗、喜歡空談的反納粹的密謀分子,目前人數已有所增加,但還是少得可憐。現在他們看到希特勒的軍隊雖然還在國外作戰,但敗局已定,就又在考慮反叛的問題了。他們之中的大多數(絕不是全體)終於在克服了最嚴重的良心不安以後,勉強得出這樣的結論:要使德國取得和平,從而使祖國有希望體面地生存下去,就必須用謀殺的辦法搞掉希特勒,同時消滅國家社會主義。
1944年到來了。英美軍隊肯定會在這一年開始後不久的時間內發動橫渡海峽的進攻,紅軍將會逼近帝國本土,德國許多古老的大城市很快便將被盟軍炸成平地。密謀分子著急之下,開始積極準備起來,企圖在希特勒政權把德國投入徹底毀滅的深淵之前,採取謀殺這個納粹獨裁者和推翻他的政權的最後嘗試。
他們知道,時間已經不多了。
第二十九章 盟軍對西歐的進攻和德國內部殺害希特勒的嘗試
在1943年裡,密謀分子進行了不下6 次暗殺希特勒的嘗試,其中有一次,他們在元首乘飛機巡視俄國戰線後方的時候,把一顆定時炸彈放在他的飛機裡面,只是因為這顆炸彈沒有爆炸,密謀才告失敗。
這一年裡,抵抗運動發生了同以前的情況大不相同的變化。密謀分子最後放棄了對陸軍元帥們的期望。這些元帥們簡直太怯懦了,或者太無能了,他們不敢利用他們的地位和兵權來推翻他們的最高統帥。1942年11月,在斯摩稜斯克森林中舉行的一次秘密會議上,抵抗分子中的核心政治人物戈臺勒,曾經親自勸請東線中央集團軍司令克魯格陸軍元帥積極參加清除希特勒的活動。這位運搖不定的將軍剛接受了元首的一筆厚禮。* 當時他倒是答應了戈臺勒的請求,但過了沒有幾天就又膽怯起來了。他寫信給在柏林的貝克將軍,要求別把他算在他們裡面。
幾個星期之後,密謀分子又想勸誘保羅斯將軍。這位將軍所率領的第六軍團正被圍在斯大林格勒,他們估計他對領袖一定極度失望,因為造成這樣局面的正是領袖本人。他們想誘使他發表一個告全軍官兵書,號召他們推翻這個把25萬德國士兵置諸死地的專制魔王。貝克將軍親自寫了一封呼籲他這樣做的信,由一個空軍軍官乘飛機把信送進這個被圍的城市。前面已經說過,保羅斯的回答是向他的元首發出了雪片似的表示效忠的無線電報。直到他成為俄國人的俘虜到了莫斯科之後,他才有所覺悟。
對保羅斯的希望破滅以後,密謀分子曾經有幾天把希望寄託在克魯格和曼施坦因身上。這兩個人在斯大林格勒慘敗之後,飛到臘斯登堡,據說是去要求元首把俄國戰線的指揮權交付給他們。這一步如果成功,就成為在柏林發動政變的一個訊號。但這些密謀分子的主觀願望再一次落空了。這兩位陸軍元帥確實飛到了希特勒的大本營,但只是去重申他們對最高統帥的忠誠。
“我們被拋棄了。”貝克憤恨地抱怨道。
對貝克和他的朋友們說來,這一點已很明顯:他們不能期望從前方的高階指揮官那裡得到實際的幫助。在絕望之餘,他們轉向唯一剩下的一個軍事力量的來源——國內駐防軍,或稱補充軍。國內駐防軍根本不能說是一支軍隊,只是正在訓練的新兵和在國內執行警衛任務的超齡部隊的大雜燴。但那些人至少都有武裝。在正規化的部隊和武裝黨衛隊遠在前線的情況下,當希特勒遭到暗殺的時候,這支軍隊也許足以幫助密謀分子佔領柏林和其他一些重要的城市。
但是,在暗殺希特勒這一致命行動是否必要,甚至於是否適宜的問題上,反對派內部仍然沒有取得完全一致的意見。
例如,克萊騷集團就絕對反對任何這一類的暴力行動。這個集團是由一群各色各樣的傑出青年知識分子和理想主義者組成的。他們聚集在德國兩個最著名的、最貴族化的世家後裔的周圍:一個是赫爾莫特·詹姆斯·馮·毛奇伯爵,他是1870年率領普魯士軍隊戰勝法國的那位陸軍元帥的曾侄孫;另一個是彼得·約克·馮·瓦爾登堡伯爵,他是拿破崙時代那位著名將軍瓦爾登堡的嫡系子孫,這位將軍曾同克勞塞維茲一起在和沙皇亞歷山大一世締結的道羅根條約上簽字;根據這個條約,普魯士軍隊調轉槍口,幫助推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