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麼快樂,因為這塊水源地區' 盧西尼亞' 對匈牙利說來——我不喜歡用誇大的字眼——是一個根本問題……我們以極大的熱忱來處理這件事情。計劃已經制定了。星期四即3 月16日將發生邊境事件,星期六將繼之以大舉進攻。
事情發展的結果是,並不需要什麼“事件”。匈牙利軍隊只要'450' 在3 月15日早晨6 點鐘開進盧西尼亞就行了。進軍的時間是同德國人在西方行動的時間配合好了的。第二天這塊土地就正式併入了匈牙利。
這樣,哈查抵達柏林總理府是在3 月15日清晨1 時15分,而到這一天結束時,捷克斯洛伐克就像希特勒所說的已不再存在了。
不論是英國還是法國,都沒有動一動來挽救它,雖然在慕尼黑會議的時候它們都曾莊嚴地擔保捷克斯洛伐克不受侵略。
在那次蘭會議以後,不但希特勒而且連墨索里尼都得出了這樣的結論:英國太軟弱了,正因為如此,英國的首相才變得那樣事事通融,他們今後對倫敦已不必再放在心上了。1939年1 月11日,張伯倫在哈利法克斯勳爵陪同下到了羅馬,希望改進英意關係。當這兩個英國人到羅馬車站的時候,作者也剛好在那裡。我在當天的日記裡記著墨索里尼在歡迎客人的時候,“做作出一副笑臉”。在這一批人離開車站,“墨索里尼在我面前經過的時候,他同他的女婿' 齊亞諾' 開著玩笑,說著俏皮話”。當然,我聽不出他們到底在談什麼,但是,齊亞諾後來在他的日記裡透露了他們所談的要點。張伯倫到達。' 齊亞諾在1 月11日和12日的日記中寫道' ……我們同這些人的距離有多遠!那是另一個世界,我們在飯後同領袖一直在談這個題目。他說:“這些人同創造了大英帝國的弗朗西斯·德萊克那樣一些偉大冒險家不是一樣材料做成的人。說到底,這些人不過是一個有錢人的沒出息的末代子孫而已,他們會把他們的帝國敗掉的。”但是在審訊以前就死了。
英國人沒有鬥志。他們想盡可能退得慢一點,然而他們並不鬥爭……我們同英國人的會談結束了,但是什麼結果都沒有。我給裡賓特洛甫打了電話,告訴他這次訪問是“一個大空炮”' 一場笑劇' ……
我隨領袖到車站去給張伯倫送行' 齊亞諾在1 月14日寫道' ……當火車開動的時候,張伯倫眼睛裡充滿了眼淚,他的同胞們就唱“因為他是一個刮刮叫的好人”。領袖問道:“他們唱的什麼歌?”
雖然在蘇臺德危機的時候希特勒還顧到張伯倫的意見,但是從繳獲的德國檔案中卻找不出一個字可以證明,從那時以後,在他不顧英國的擔保從而也就是不顧慕尼黑協定而消滅殘存的捷克斯洛伐克時英國首相會怎麼想,他有什麼顧忌。3 月14日,當希特勒在柏林等著要羞辱哈查的時候,當倫敦下院就德國策劃斯洛伐克的“分裂”以及此事對英國保證布拉格不受侵略的擔保的影響提出憤怒的質問的時候,張伯倫氣沖沖地回答,“根本沒有發生'451' 這樣的侵略。”
但是到第二天'3月15日' 在這樣的侵略已經發生以後,首相就又利用斯洛伐克宣告“獨立”來作為不履行諾言的藉口了。他解釋說:“這一宣告已使我國承諾擔保其國界的國家,因為內部分裂而歸於結束。英王政府因此認為自己已不再受到這項義務的任何約束。”
希特勒的戰略因此取得了盡善盡美的結果,他給了張伯倫一個下臺階的機會,而張伯倫也果然接受了。
有趣的是,首相甚至不願指責希特勒食言悔約。他說,“我經常聽到有人在傳播關於背信棄義的指責,這些話在我看來似乎並沒有充分的根據,因此我今天並不願意支援任何這類性質的指責”。他對元首連一個字的非難都沒有,甚至對他對待哈查的做法,對3 月15日這一天清早顯然在德國總理府設下的那一套卑鄙的騙局——即使當時還不能知道細節——也一個字的非難都沒有。
因此,就無怪乎那一天英國人提出的抗議——如果可以稱做抗議的話——會那樣不痛不癢,也無怪乎德國人對它以及英法兩國以後的意見採取那樣自大、那樣藐視的態度了。
英王政府無意不必要地干涉其他政府可能對之有更直接的關係的事情……不過,它深為關切一切在歐洲恢復信任與緩和緊張的努力能獲得成功,這一點德國政府想必也能理解。它對任何能在中歐挫傷這種普遍信任的行動都感到遺憾……這份照會是作為哈利法克斯勳爵的一份正式函件由漢德遜大使在3 月15日交給裡賓特洛甫的,其中一個字都沒有具體提到這一天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