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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部分

看得見的,然而,直到現在為止,他在他和他的國家上升的每一個重大關頭,他對這種自大狂一般都能加以剋制。在那種關頭,他表現出不但能大膽行動而且往往只是在對可能發生的後果仔細盤算以後才行動的天才,因而取得了一個接著一個的壓倒的勝利。但是現在,11月9 日的事件及其後果清楚地表明,希特勒已開始失去自制能力。他的自大狂已經佔了上風。那份由戈林在11月12日召開的會議速記記錄表明,歸根到底,希特勒才是那一夜浩劫的罪魁禍首;批准發動這場暴行的是他,要戈林提出把猶太人排斥出德國社會生活的也是他。從此以後,這位第三帝國的絕對主宰就很少再表現出過去曾一再使他自己脫身危難的那種自制能力。雖然他個人的以及他的國家的天才以後還會繼續取得不少驚人的勝利,對於這位獨裁者和他的國家來說,引向最後自我毀滅的有毒的種子,現在就已經種下了。希特勒的病是有傳染性的,整個國家都感染上了,就像感染上一種病毒一樣。從每一個個人來說,作者根據親身的體驗感覺到,許多德國人對11月9 日的暴行正如美國人、英國人和其他外國人一樣感到驚恐。但是,不論是基督教會的領袖們,還是將軍們,還是任何其他所謂“善良的”德國的代表,都沒有一個人立刻公開提出抗議。他們懾服在馮·弗立契將軍所稱為“不可避免的”東西或者“德國的劫數”面前。

慕尼黑的氣氛很快就煙消雲散了。那年秋天,在薩爾布魯根,在魏瑪,在慕尼黑,希特勒都發表了氣勢洶洶的演說,警告其他各國,特別是英國人,還是專管自己的事情好,不要管“德國疆界以內的德國人的命運”。他咆哮說,德國人的命運純粹是德國自己的事情。用不了很久,即使是對德國政權作了這樣多姑息的尼維爾·張伯倫,也開始認識到德國政權的本性了。在多事的1938年漸漸向兇險的1939年過渡的時候,英國首相已逐步風聞到,他為歐洲和平著想而曾盡心竭力想討好的德國元首在背地裡策劃些什麼勾當了。

慕尼黑會議以後不久,裡賓特洛甫就到了羅馬。據齊亞諾在'436'10 月28日的日記中說,他的心思“完全都在”戰爭上。

元首' 德國外交部長告訴墨索里尼和齊亞諾說' 深信,我們不可避免地必須估計到在幾年之內也許在3 年或4 年之內同西方民主國家發生戰爭……捷克危機已經表明了我們的力量!我們處於能先發制敵的有利地位,並且能完全掌握局面。我們是不會受人進攻的。軍事形勢好到無與倫比:從'1939 年'9月起,我們就可以同各民主大國打仗了。在這位年輕的義大利外相看起來,裡賓特洛甫是“自命不凡、舉止輕浮而且喋喋不休的”。他在日記裡作了這樣一番描寫以後又加上一句說:“領袖說你只要看一看他的腦袋就可以看得出他的腦子有多小了。”德國外交部長到羅馬來是為了說服墨索里尼簽訂德日意軍事同盟條約。在慕尼黑的時候,這個條約的草案就已經交結了義大利人,但是墨索里尼一直在拖時間。據齊亞諾說,他還沒有打算對英國和法國關上大門。

希特勒自己那年秋天一直在想離間法國和同它隔海相望的盟國。

10月18日當希特勒在伯希特斯加登高山頂上那座名為“鷹巢”的怪誕的堡壘中”接見弗朗索瓦一龐賽的時候,他在那位來向他告別的法國大使面前,對英國大加攻擊。大使發現元首臉色蒼白,滿臉倦容,但是還沒有疲勞到沒有力氣痛罵英國的程度。他說,英國接連不斷“以威脅和要動武”的口吻叫嚷著,它是自私的而且總帶著“優越的”架子。英國人毀掉了慕尼黑精神,以及諸如此類的話。法國就不同了,希特勒說,他希望同法國建立更友好更緊密的關係。為了證明這一點,他願意立即簽訂一項友好條約,保證尊重它的現有邊界' 因此也就是再次表示德國對阿爾薩斯一洛林沒有任何領土要求' ,並且建議以協商的方法解決以後的任何分歧。

這項條約終於在1938年12月6 日由德法兩國外長在巴黎簽了字。當時,法國已從慕尼黑會議剛過以後那種失敗主義的驚恐'437' 中多少恢復過來了一點兒。條約簽字那天作者剛好在巴黎,因而得以親身感受到那種陰冷的氣氛。當裡賓特洛甫坐著汽車在街道上經過時,街上沒有一個人歡迎他。有好幾位內閣閣員和法國政治界和文化界的領袖人物,包括參眾兩院議長讓尼納和赫里歐在內,都拒絕出席招待這位納粹貴賓的社交活動。

龐納和裡賓特洛甫的這次會面產生了對今後的事變會起一定影響的一些誤解。德國外交部長宣稱龐納曾向他保證,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