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並不輕浮,但她確實想*一回兩回,她對丈夫滿懷怨恨,她想報復丈夫。
她丈夫不僅害得她獨守空房,還從肉體上到精神上折磨她。她知道丈夫不僅賭博,還花天酒地放浪形骸,嫖娼狎妓無惡不作。丈夫只會沒錢了才回來,不給他錢就捱打,給了錢他轉身就走。杜小荷不止一次想過毒死他,然後自殺。可她總是下不了決心,她放心不下女兒。一想到女兒她只好活下去,只好繼續忍受。
這種生不如死的生活,早已把她折磨得心如死灰。她差不多麻木了,她自甘墮落,包括兄妹幾個要去撈錢,明明知道這是犯罪,她也參與其中。她活得沒有憧憬、沒有主動、沒有趣味,僅僅是為了活下去才被迫活著。
貴先生已經吃完麵條,杜小荷並不急於收拾,她怕一收拾貴先生就席散走人。
她很想跟貴先生多講一點,她甚至想對貴先生坦白,他們兄妹之所以排斥貴先生和元子,固然是為了繼續霸佔支行,但也有些不得已,他們也要自求保護,他們不能坐以待斃。
為了撈錢,他們兄妹做了很多違法的事。他們怕東窗事發,於是花了好多錢堵塞職工嘴巴,想把職工拖進來集體分贓。果然很有效,職工得到好處就說他們好,就心甘情願地支援他們架空尤成行長,以方便他們撈取更多的錢。
他們還花了很多錢籠絡有關方面,那些有關方面都很照應他們。束空還對他們承諾,一旦開發區迴歸峰縣管理,不僅開發區支行,整個開發區都要歸他們兄妹擁有。
他們未必相信束空的承諾,他們知道束空極其陰險狠毒,只要可能危及束空的安全,束空就會斷尾求生,會不惜拋舍同夥,甚至落井下石。
但他們只能依靠束空,沒有束空庇護和暗中操控,他們隨時可能遭到毀滅性打擊。他們必須聽從束空的安排,千方百計地把開發區控制在手。只有開發區不被外人侵入,他們才可能不被顛覆,否則將是覆巢之下沒有完卵。因此不要說貴先生和元子,連分行他們也要堅決抵抗。
與分行對抗他們沒有更多手段,束空決不會輕易出面搖旗吶喊,他們只能靠錢過關斬將。
他們必須不斷地花錢,把有關方面一直籠絡好,還要爭取籠絡更多的人。這一來就需要撈取更多的錢,否則入不敷出,那些人就要疏遠他們,就要翻臉不認人。他們如同飼養了大群野獸,如果不能繼續提供食物,他們就會成為野獸的食物。
隨著錢越撈越多,他們越撈越害怕,越害怕越要多花錢籠絡各個方面。他們像是在建造一座地基歪斜的樓房,越是怕倒了越是要加固牆體,越是加固牆體越是重心偏移,越是傾斜,越是要加固牆體……因為他們沒有支撐。他們也像掉進沼澤裡,越是要掙扎陷得越深,陷得越深越是想掙扎出來。
杜小荷很想得到貴先生的指引,她該何去何從?
但是沉默了好一陣,她仍舊沒向貴先生坦白,也沒向貴先生求助。她即使求助,貴先生也只能徒嘆奈何。她已經深陷到這一步,沒人能拯救她。
她還在心存僥倖,以為貴先生並不知道湯峰公司的事,以為有關方面還能繼續照應他們,她以為還能化險為夷。
第十八章 前仆後繼(6)
同時她也是不敢輕信貴先生。在她看來貴先生並非什麼好人,在公共汽車上也敢那麼放肆,把那玩意兒硬邦邦地戳在她身上,跟個流氓有什麼兩樣。
如此一想她臉上滾燙,她再次怯生生地偷看貴先生一眼,很想問一聲:你沒來開發區以前,我們認識嗎?她很希望貴先生承認,很願意貴先生確實流氓成性。她實在寂寞,很想*一回。她知道自己還有幾分姿色,她想以此討得貴先生片刻歡心。她沒有安全感,很想得到貴先生的庇護。但是,如果貴先生矢口否認呢?如果貴先生是正人君子呢……
她一直想*一回兩回,卻從來沒有真正實現過。主要是她性情太內斂,又是患得患失,遇到什麼事她都翻來覆去地想,結果是越想越糊塗,反而沒有主意,反而習慣順從,甚至逆來順受。她更多的是被動接受,甚至不拒絕強迫。現在她想主動表示,卻是頭也抬不起來,把自己羞得無地自容,她把臉埋進臂彎,唯恐給貴先生看出她臉都紅了。她一點兒不善於*,只是把頭一直埋著,等待貴先生強迫她接受。只要貴先生稍微主動一點兒,她肯定如影隨形。
然而貴先生要走了。貴先生呼吸越來越急促,甚至喘不過氣來,他強烈感受到了空氣中顫動的誘人氣息,他總是情不自禁地盯著將臉埋在臂彎裡的杜小荷。杜小荷幾乎趴在小方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