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咬在了霍夫人的手背上。
霍夫人卻像是全無知覺一般,一把揮開了她,仍是抓著鄭嫣不肯鬆手。
那婢女被她推倒在地,無計可施之下,目光往人群裡一掃,突然爬過去,拽住了褚月歆的裙子,求道:“二郡主,二郡主您倒是說句話啊?你告訴霍夫人,霍小姐的事和我家小姐無關,從傍晚的時候起,您不就和我家小姐一直在一起的嗎?那會兒在花園裡的確是撞見了霍小姐和潯陽郡主,可大家也只是打了個照面就散了啊!”
那婢女看似慌不擇路,拽著褚月歆的裙子不住的哀求。
褚月歆別她拽的身子一個踉蹌,卻是目光侷促而閃躲,咬著嘴唇沒吭聲。
正抓著鄭嫣死命搖晃的霍夫人是在聽到“潯陽郡主”這四個字的時候才如遭雷擊,突然止了動作。
鄭嫣就勢一把推開了她,滿面委屈的往後避開了兩步。
霍夫人面上神色恍惚,腦中卻有了另外的一個念頭在叫囂咆哮——
褚潯陽!褚潯陽!褚潯陽!
難道不是鄭嫣,而是褚潯陽嗎?
鄭嫣雖然曾經參與設計過霍傾兒,但兩家並沒有什麼血海深仇,可是褚潯陽——
她將霍罡痛恨成了那樣,直接就叫自家老爺死無葬身之地了,如果說她還要遷怒,再來禍害自己母女兩個——
這,簡直是再也順理成章不過了的!
霍夫人想著,心裡就是冷成了一片。
德妃更是心裡咯噔一下——
這事兒怎麼又和褚潯陽扯上了關係了?
事情撲朔迷離,似乎越發的棘手了。
德妃面上神情冷肅,看向了褚月歆道:“潯陽郡主呢?怎麼沒跟你在一起?”
哪怕只是看在褚易安的面子上,她也不會蠢到上來就要對褚潯陽興師問罪。
“我——”褚月歆咬著嘴唇,神色之間一陣為難,支支吾吾了一陣,方才在德妃等人一再逼視的目光下略有無奈的低聲道:“我也不知道,進宮之後我們就分開了,我一直和鄭小姐在一處,潯陽——她大概去了別處逛園子了吧!”
她說的都是實話,一個字的渲染誇張也沒有,即使褚易安也追究不出她半點的不是來。
褚月歆說著,就緊皺著眉頭微垂了眼睛。
德妃的心中更是掀起驚濤駭浪——
可是得知此事很有可能是褚潯陽所謂,霍夫人反而安靜了下來,那神情之間雖然還是恨極了的表情,更多的卻也是惶恐和不安——
如果她一定要鬧,褚潯陽把霍罡做的那些見不得人的事當眾抖出來,她是死了夫君和女兒,完全的生無可戀,但他們霍家卻是在身後連名聲都不保了。
霍夫人不再吭聲,德妃卻已經是騎虎難下,只能硬著頭皮對身邊心腹的宮女吩咐道:“是說霍小姐和潯陽郡主在一起嗎?這兩個孩子是躲到哪裡偷閒去了?快去找找!”
那婢女應聲,匆忙的擠開人群去了。
鄭嫣擦了把眼淚,忍不住囁嚅著小聲道:“霍小姐應該沒和潯陽郡主在一起了,我們傍晚在花園裡撞見兩人的時候,他們好像是剛剛吵完架,霍小姐紅著眼圈一個人走的!”
此言一出,霍夫人的心裡又是被什麼重重一擊。
德妃不悅的橫了鄭嫣一眼,嚇的鄭嫣也趕忙垂下了頭去。
如果是霍傾兒和褚潯陽起了衝突,那麼此事要和褚潯陽牽扯上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所有人都跟著沉默了下去,眼前的場面出現了一陣詭異的寧靜。
夜風習習,自湖面上掠過,絲絲的涼。
就在這時,人群后面突然發生了一陣騷動。
眾人循聲望去,錦衣玉帶,眉目飛揚,大步行來的那人——
卻是南華太子風連晟。
“德妃娘娘!”風連晟快步行來,先是和德妃略一頷首招呼過,再有目光一瞥,大致的瞧了眼眼前的場面,問道:“本宮和潯陽郡主在前面的宴會上久等也未見娘娘等人駕臨,這裡是出什麼事了?”
德妃聞言,立刻就是眼睛一亮,還了一禮,含笑道:“是麼?這裡出了點意外,有人落水了!”
她說著,便是在其他人或是探尋或是懷疑的視線注視下,對風連晟問道:“殿下方才說是潯陽郡主和您在一塊兒?是這一個時辰之內你們一直都在一處?還是——”
“咳——”風連晟似是略有不自在的掩唇乾咳一聲,道:“如果這裡沒什麼大事的話,娘娘還是先移步去宴會那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