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
這會兒得了訊息匆匆趕來的是德妃。
德妃來的時候也只是聽說有人落水,驚動了赴宴的客人,是過來了這邊才又被告知,遇害的可能是霍家小姐,頓時就覺得棘手。
“娘娘!”眾人見她被擁簇著過來,找到了主心骨一樣,趕忙給她讓路行禮。
德妃神色凝重的一路匆匆行來,先是遠遠的看一眼漂浮在水上的屍首,這才面沉如水水的走過去扒在湖邊的霍夫人身邊,道:“先扶霍夫人起來,這人都還沒撈上來呢,怎麼就知道是霍小姐?還讓霍夫人哭的這樣傷心!”
她身邊的宮女馬上走過去幾個,幫著一起把哭的虛軟的霍夫人攙扶起來。
“有人認得那衣物和首飾的娘娘!”旁邊一位命婦小聲說道。
今日入宮赴宴,又是個喜慶團圓的日子,所有人的小姐們都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霍傾兒卻因為霍罡才剛剛故去,只能穿素服。
雖然人還沒撈上來,再有霍夫人憑藉背影的指認,估計也是*不離十了。
“都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把人撈上來!”德妃定了定神,面有怒色的掃視一眼跟來的侍衛和內侍們。
“都被下水,這水裡汙泥很厚,容易陷進去。”一名經驗老道的內侍趕忙攔下將要下水去打撈屍首的侍衛,道:“娘娘稍等,等老奴去取工具來!”
德妃略一點頭,他便是小跑著趕緊的去了。
“傾兒!傾兒!”這邊霍夫人哭的已然是沒了力氣,只是目光還是一瞬不瞬的盯著那水面,口中哀痛的不住呢喃霍傾兒的名字。
先是死了夫君,緊跟著又沒了女兒。
對誰來說都是莫大的打擊。
在場的女眷,有心腸軟的,看著她那絕望哀慼的表情,都忍不住捏了帕子拭眼淚。
德妃也不能就這樣乾等著,轉而對周圍的人詢問道:“事發之後沒人見過霍小姐嗎?這院子裡人來人往的,就算是天黑了,有人落水,其他人怎麼也沒聽到動靜早些過來看看嗎?”
“咱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就是剛剛準備要返回宴上的時候才有人突然發現這裡出事了!”孔夫人道,不住的輕拍著孔小姐的後背安撫。
本來已經哭的神志不清的霍夫人聞言,突然就像是迴光返照一樣,猛地一個機靈。
“夫人!”洪媽媽嚇了一跳,才要去拉她,她卻已經跌跌撞撞的兩步奔到了德妃面前,撲通一聲跪了下去,仰起滿是淚痕的臉孔,堅定又憤恨的說道:“娘娘您要替臣婦做主,傾兒她不會亡故落水的,她一定是被人害了!娘娘,您要找出真兇,替我女兒主持公道啊!”
她說著,眼淚就再次奔湧而出,又軟在了地上。
德妃的心裡煩悶,又不能撒手不管,於是就是目色一冷,掃視了一眼周遭圍觀的人群道:“下午進宮之後你們有誰是和霍小姐一道兒的?有誰是最後見過她的?”
眾人面面相覷。
因為霍罡的事,霍傾兒這段時間倍受打擊,又被霍夫人給禁足關在了家裡一段時間,再不是過往時候那個活泛開朗的性子了。
下午進宮之後,見過她的人不少,但若要說是又過交集的,就不好尋了。
就在場面僵持不下的時候,鄭嫣突然往前挪了一小步,但隨後卻又像是欲言又止的想要退回去。
奈何德妃的目光銳利,已經發現了她,問道:“鄭小姐有話說?”
“沒!”鄭嫣似是嚇的一抖,趕忙矢口否認。
霍夫人卻是渾身一震,猛地抬頭,視線雪亮如刀般直刺在她身上,尖聲道:“你知道什麼?是你害了我的女兒?是你做的是不是?”
她說著,就已經怒不可遏的撲了過去,雙手死死的卡住鄭嫣的肩膀,眼睛猩紅的大力搖晃,“你們鄭家懷恨在心,是你們害了我的女兒,是你做的是不是?是不是?”
此時的霍夫人已經處於半癲狂的狀態,兩隻手如是鐵鉗子一樣,直掐的鄭嫣眼淚就滾了下來。
霍夫人猶且覺得不解恨,抬手又要去掐她的脖子。
鄭嫣的婢女忍無可忍的撲過去,一邊試圖拉開霍夫人的手,一邊大聲嚷道:“你放開我家小姐,這和我家小姐有什麼關係?整個傍晚我家小姐都和東宮的二郡主在一起,二郡主可以作證,誰知道霍小姐她是不是自己失足落水的!”
霍夫人痛失愛女,這個時候去是一句話的解釋也聽不進去,兩手直抓的鄭嫣眼淚汪汪。
“你放手,你快放手!”鄭嫣的婢女護主心切,幹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