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多的精力去關心褚易簡的行蹤,只道:“郡主,我們的人手有限,好不容易安排到皇上身邊的人也失手了,今天想要成事——怕是就難了,一旦讓皇上緩過勁來追查,恐怕——”
歡歌說著,就忍不住的露出驚慌的神情來,扯了褚昕芮的袖子道:“要不郡主還是先出宮避一避吧,一旦事敗,也不至於被困在此脫不了身。”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只就想著避開有什麼用?”褚昕芮卻是沒動,不能苟同的冷笑了一聲。
歡歌看著她突然轉為冷酷的側面輪廓,不由暗暗心驚,匆忙的垂下了眼睛。
褚昕芮緊跟著卻是眸光一閃,側目對她吩咐道:“馬上安排下去,做好兩手準備吧!”
歡歌一驚,愕然道:“郡主的意思是——”
“能成事最好,實在不行——殺人滅口的道理還不懂嗎?”褚昕芮道,語氣卻是甚為冷靜,半分也沒有被眼前血流成河的場面影響道:“現在是沒有人真的抓住了我和五哥的手腕,做的乾淨點,這把火就怎麼也不能燒到咱們的頭上來。”
哪怕褚潯陽和褚琪楓那些人都知道他睿親王府和此事有關,只要是沒有當場拿住手腕,誰還能平白栽一個罪名給他們?
只是可惜——
方才明明是可以成事的,偏要被蘇逸身邊那可惡的女人給壞了事。
褚昕芮面上的表情鮮有變動,心裡到底也帶了幾分脾氣,目光陰冷的再度往人群中去搜尋皇帝那一行人的身影。
適容在應對這樣的狙殺場面的時候明顯是經驗老道,逆風而上,帶著一眾侍衛拼殺,硬是在輪翻冷箭的攻擊下開闢出了一條路來,將皇帝護衛著躲到了那一處屋簷底下。
弓箭手就埋伏在房樑上,就再拿他們完全沒轍。
那女人卻也沒閒著,回身已經翻身躍上屋頂,手段狠辣的收割埋伏在那裡的弓箭手的人頭。
李瑞祥已經發了暗號,隨後皇帝的暗衛也趕了來。
百餘名弓箭手又如何是這些殺人機器的對手,一敗塗地根本就毫無懸念,鮮血順著瓦礫上面的凹槽滾落,一時間竟像是下了漫天的血雨。
著實再如何的泰定,褚昕芮到底也是養在深閨的貴女,頭一次經歷這樣的場面,忍不住就胃裡翻騰,連連乾嘔。
“郡主,您還好嗎?”輕歌慌忙過去給她拍著脊背順氣。
褚昕芮強壓下心裡的不適感,抹了把嘴角抬頭,遠遠的看著屋頂上那個飛縱不止的人影,突然就生出一種莫名的熟悉,總覺得——
那身影似曾相識。
輕歌見她失神,就試著喚了她一聲,“郡主?您怎麼了?如果受不住,我們就先去別處,小王爺會處理這邊的事情的。”
說著就要強行把褚昕芮扶走。
“等等!”褚昕芮直起腰身,卻是拂開她的手,目光一瞬不瞬盯著遠處適容的身影,一字一頓緩緩的念道:“你有沒有覺得那女人的側影很像一個人?”
“啊?”輕歌一愣,下意識的循聲望去。
因為兩人的側影實在是太過相像,所以幾乎根本就沒費什麼精神,隨後輕歌就是猛地捂住嘴巴驚呼一聲,不可思議道:“那人——那人——”
若不是褚昕芮就在她身邊,她也恍然就要覺得那人就是自家主子的了!
雖然不過只是個側影,卻也足可以亂真了。
“郡主——”輕歌惶惑不安,侷促的又再喚了一聲。
褚昕芮看著遠處適容的身影,唇角卻是跟著泛起一抹更加冰涼的笑意來——
在她面前擺著的出路,可是還有很多條的。
“走吧,去看看五哥到底在那裡。”飛快的重新調整了自己的面部表情,褚昕芮就帶了丫鬟若無其事的快步離開。
這個節骨眼上,褚易簡到底去了哪裡?
莫名的,她的心裡就會為此而覺得不安。
*
就在宴會上一片混亂的時候,另一邊的湖畔情況也沒好到哪裡去。
德妃身邊的宮女和嬤嬤當場就被射殺了兩個,雖然有李林、蔣六和桔紅這一大票身手了得的幫手在,勉強將在場的幾人都拉開了,流血受傷的情況也的在所難免。
那些弓箭手是存了心的要下殺手,眼見著遠攻不成,立刻就拔刀衝擊,直接撲了過來。
德妃和羅國公夫人等人都受了不成都的傷,被安置在方便隱蔽的地方。
勁敵當前,蔣六等人也都顧不上她們,紛紛提劍出來迎敵,兩撥人瞬間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