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這是他第一次正式的觀察這個女人,卻是赫然發現這女人的側影和褚昕芮真的是極為相似,站在一起甚至能叫人混亂錯認。
皇帝的心中瞬時就多了幾分疑慮,卻還不等他完全理順思路,身後的御道上步伐穩健,已經又有人過來了。
來人以褚琪楓和褚琪炎為首,被一大隊的御林軍擁簇,身後還被推攮著幾個五花大綁的男人一起。
皇帝只抬眸看過去一眼,眼中的疑慮之色就瞬間消散無蹤,取而代之的是肅殺的冷意。
他負手而立,等著褚琪楓等人走近。
“見過陛下!”褚琪楓二人走上前來行禮,然後也不等皇帝吩咐,就把後面的楊雲清推了出來。
梁雲清腳下一個踉蹌。
在被褚琪楓的圍剿當中他受了不輕的傷,雖然一時半刻不會要命,身上卻是遍佈傷口,看上去狼狽不堪。
明知道事情敗露再無活路,他也算硬氣,硬是將脖子一梗,連禮都沒行。
蔣六從後面一腳踹在他腿彎。
楊雲清這才腿一軟,悶哼一聲,跪了下去。
“陛下,微臣已經核查清楚了,是楊雲清圖謀不軌,策反了手下御林軍犯上作亂,趁今日中秋夜宴之機帶人埋伏,行了大逆不道之舉,意圖對陛下不利。”褚琪楓面無表情,只是公式化的回稟道。
褚潯陽的視線卻是落在褚琪炎的身上。
褚琪炎原是去拿褚易簡的罪證把柄了,這會兒本不該出現在這裡的,現在他空手而歸,褚潯陽的心中不免失落——
看來是事情發生了偏差,褚易簡那裡,並沒有叫他抓住小辮子。
可是策動了這麼大的事,宮裡已經血流成河,外面褚易簡怎麼可能沒有進一步的安排?
否則就算他僥倖能殺了皇帝,不能一舉控制住皇宮,最後也只能是為他人做嫁衣!
這人總不能是隻為了生事搗亂,而全無半點過分的企圖吧?
一時間褚潯陽也有點拿捏不住褚易簡和褚昕芮這兄妹二人的心思,不免失神思索了起來。
“事情是我做的,成王敗寇,既然是失手了,我也無話可說。”楊雲清也不求情,直接就是冷笑了一聲出來,無所畏懼的看向皇帝道:“要殺要剮,皇上您悉聽尊便就是!”
皇帝的一張臉上滿是陰霾,眼神陰測測的盯著他,卻是半晌不置一詞。
他的這種眼神很少見,沒見得有多狠厲,卻是如有實質一般,只就被他這麼看著,就讓人覺得心裡發毛。
楊雲清被他這樣盯著,不消片刻,額頭上就泌出一層冷汗,甚至於下意識的移開了視線,畏懼的再不敢去和他對視。
過了好一會兒之後,皇帝卻也沒下令處置他,反而側目看向了李瑞祥。
他今晚受了不小的刺激,身體已經有些撐不住,方才一直不開口還好,這一開口就忍不住沙啞的咳嗽了起來。
李瑞祥從袖子裡抖出小瓷瓶,餵了他一粒藥丸,給他撫著胸口順了氣,過了一會兒他才緩過來,一抬手對站的離他手邊稍近的褚琪炎道:“去楊家,把他的家眷綁進宮來!”
楊雲清這樣的人,雖然背主了,卻不妨礙他是一條鐵血漢子的事實,對他動刑逼供?
深諳人心算計之道的皇帝根本就不屑為之。
皇帝此言一出,楊雲清就是猛地抬頭,神情驚恐的看向了他。
皇帝卻不多言,徑自轉身進了那邊的殿中。
德妃和羅思禹母女都被安置在了後面的廂房裡,知道皇帝這裡有事要處理,自是躲的遠遠的,沒有湊上來惹晦氣。
皇帝在上首的椅子上坐了,再就一語不發。
楊雲清跪在地上,殿中寂靜無聲,隨著時間推移,他頭上的冷汗便開始成股的往下流,神色之間也是越來越不安,越來越惶恐。
褚琪炎去了大半個時辰才回,回來的時候身後被御林軍押解了一串人,從楊雲清六十多歲的老母到妻妾子孫,但凡是他那一脈的直系血親全部在列。
對於皇帝的刑訊手段,褚潯陽早就見慣不怪。
她也沒心思去關心楊家人的下場。
只是之前為了怕被人看出端倪,她一直沒敢去鑽研李瑞祥和適容之間的關係,這會兒隱在人後,卻開始認真的思索了起來。
正在想的出神的時候,褚潯陽忽而覺得袖子被人輕輕的扯了一下。
她立刻收攝心神,回頭,卻是撞上延陵君微微含笑的眉眼。
延陵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