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也受了驚嚇,這會兒正在那邊的偏殿裡安置,皇祖父要過去看看嗎?”
這個時候,皇帝雖然沒心思去管一個德妃的死活,但既然人都到了這裡,也總不能視而不見。
“嗯!”他冷冷的應了一聲,緊跟著就一撩袍角,轉身大步往那偏殿的方向行去。
身後適容帶領暗衛寸步不離的跟著,所到之處,人人都能感覺到一種異常壓抑的肅殺之氣。
“受傷了沒有?”褚易安這才得空,私底下問了褚潯陽一句。
“沒事!”褚潯陽一笑,遞給他一個心安的眼神,“楊雲清那裡也不是哥哥的對手,父親放心就好!”
褚易安略一點頭,抬手輕輕的拍了兩下她的肩膀,卻是什麼也沒多言,舉步追著皇帝去了。
風連晟腳下也拐了個彎,移步過來。
不過是一來一去的功夫,他眼中那種含情脈脈的光影就已經盡數消散,取而代之,是一片清冷嗜血的寒芒,道:“老六的事,你送我個順水人情,之後咱們就橋歸橋路歸路,兩不相干!”
不管西越朝中這一團亂麻是怎麼回事,風煦的目標卻很明確——
渾水摸魚,要他風連晟的命!
此仇不報,他的這個儲君之位還不如直接讓出去來的乾脆。
褚潯陽淡淡的看他一眼,卻是由鼻息間哼出一聲冷笑,道:“怎麼?威脅我?你自己的事自己解決,與本宮何干?”
風連晟最近一直在造勢,如今上到皇帝朝臣,下到凡夫百姓,幾乎所有人都認定了風連晟是對潯陽郡主有意,這一場聯姻似乎已經到了順理成章的地步。
別人不知道,可是風連晟卻很清楚,這件事對褚潯陽來說絕對是個迫不及待想要擺脫的麻煩。
可是她居然拒絕?還這麼幹脆?
風連晟的心裡瞬時一堵,剛要再說什麼的時候,忽而聽得前面有人又哭又笑的聲音道:“郡主!郡主原來您在這裡,可嚇死奴婢了,剛剛在花園裡沒有找見您,奴婢還以為您——”
眾人不約而同的循聲望去。
卻是一名婢子從花園小徑裡斜穿過來,不由分說的就撲過去抱住了隨在皇帝身邊的適容,喜極而泣。
她出現的突然,倒是把皇帝那一行人的去路都給阻了。
褚潯陽的眉心隱隱一跳,臉色也跟著瞬間陰沉了下來。
身邊的風連晟敏銳的感知到她的情緒變化,心中生疑,眸子一閃,就饒有興致的盯著瞧熱鬧。
那婢女不是別人,正是褚昕芮身邊的心腹之一,歡歌!
她直接上來就把適容撲了個滿懷。
暗衛們下意識的就想抽刀,卻奈何皇帝的反應太快,已經一個眼神制止。
歡歌滿臉的淚水,滿懷著劫後餘生的喜悅,都完全沒等任何一個人反應過來,她已經仰頭看向適容。
待到看清楚了對方的臉,她便是露出駭然又驚訝的神情,僵硬著步子又猛地往後退開,困惑不解道:“你——你是什麼人?怎麼不是——”
她的話音未落,御花園那邊的石子路上,常寧郡主褚昕芮已經被另一名婢女輕歌攙扶著快步追了來。
“郡——郡主!”看到她,歡歌臉上的神情就更顯駭然,瞪大了眼,目光不住的從兩個女人身上轉來轉去。
“皇上恕罪,婢子無禮,衝撞了您,是常寧管教無方,請皇上責罰!”褚昕芮走到近前,卻是二話不說,直接跪在了皇帝面前。
他們主僕配合默契,所有的事情發生的突然,也完全沒給任何人反應應對的機會。
歡歌見到自家主子下跪,這才一個激靈,趕忙跟著跪下,神色之間還是困惑不已的抬頭去看站在旁邊的適容,嘀咕道:“這人的側影和郡主一模一樣,奴婢才會認錯的!”
褚昕芮不悅的瞪了她一眼。
歡歌這才慌忙伏地磕頭,“是奴婢無禮,皇上開恩!”
這麼一番唱作俱佳的表演下來,想讓天生就疑心病甚為嚴重的皇帝忽視都難。
他的眼睛眯了眯,順理成章的把視線移過去,目光開始不住的在適容和褚昕芮兩人之間皴巡。
從時間上算,適容出現在他身邊的時間並不算短,可是隻作為一把替他殺人的屠刀,他卻是幾乎從不曾拿正眼看過這個女人。
再加上,暗衛雖然是直接聽命於他的,但是近年來的很多命令卻都是李瑞祥代他傳下去的,他總共見過適容的次數屈指可數。
這也就更別提去關心這個女人的樣貌體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