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容始料未及,只就愕然的看著眼前面容冷肅的少女。
“你走吧!”褚潯陽道,卻不多言,直接又是控制著鞭子一甩,就將她往巷子外面遠遠的拋開了。
適容的身子凌空起來的時候,忍不住焦急的回頭看她。
褚潯陽卻是站在那裡未動,一個背影單薄,脊背筆直而絕強,明明是那麼薄弱的一個存在,卻依然給人一種雷霆萬鈞,堅不可摧的錯覺,一座筆直的山峰一樣傲立不動。
耳畔響起細碎的風聲。
適容的身子落地,腳下不穩的連著後退兩步。
皇帝的那些暗衛唯恐她逃脫,不由的急了,扯著嗓子吼道:“不要再做垂死掙扎了,你跑不掉的!”
然則話音未落,適容卻是心跳驟然一滯,身體的反應遠過於思想之前,腰肢一扭,往旁邊錯了一下身位。
蘇逸的視線是焦灼在她這邊的,見她驟然動作本來還在困惑,下一刻卻見他剛剛錯過的身子一邊一道冷厲的劍鋒已經穿插而過。
適容側身之後,一個迴旋。
回頭——
鏗然一聲,卻是手中彎刀撞上一柄冷劍,發出刺耳的聲響。
那巷子口那裡不知何時又躥出來一道人影,出手的招式招招狠辣絕不容情,每一出手就必是擊中要害,縱使身手在皇帝那批暗衛裡排行數一數二的適容也唯有招架之力,一再閃躲之餘又被逼退回了巷子裡。
那人招招狠毒,似乎不遺餘力就是為著取她的性命。
變故突然,所有人都有些懵了——
這人是誰?並不是他們任何一方當中的自己人!
而方才是褚潯陽甩開了適容才讓她落入這人的攻擊之下,所以呢——
潯陽郡主並非是要保這個人?而是玩了一招請君入甕的把戲?
皇帝的那些暗衛瞬時振奮了精神,領頭那人厲喝一聲,“殺!”
一行人立刻就是精神振奮,再出手的時候底氣也更足了一些。
褚潯陽怔愣了一瞬,看著那最後出現的黑衣人再度將適容逼進了巷子裡,本來想要出手幫忙,可是目光落在那人身上一掃卻是神情巨震,只就遲疑著死死的握住了手中軟鞭。
適容之前就已經和那些暗衛糾纏半天,本來在體力上就不佔優勢,這會兒再被一個絕頂高手連連施壓,很快就就只有招架之力。
那人的一劍往她胸口斜刺而出,眼見著就要見紅。
“當心!”蘇逸於倉促間怒吼一聲,想要撲過來卻是來不及,心口劇烈一縮,他便是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
然則危急關頭,卻見凌空一片淡青色的煙霧籠罩,那霧氣不是很濃,但是夜色深沉之下眾人的視線還是被迷。
適容的心頭一動,猛地屏住呼吸,憑藉直覺錯身往旁邊讓了一下。
卻不想攻擊她的那人竟是絲毫不受阻礙,一劍刺空,緊跟著就是劍鋒一轉,又補了一劍。
而彼時因為吸進了些許的霧氣,適容的身子已經有些不穩的晃了一下,全身的力氣都在瞬間抽離,根本就躲不開。
適容皺眉,彷彿是意識到了什麼,心裡突然就湧出一種近乎是恐慌的情緒。
她卻是突然改了主意,再不試圖閃躲,而是挺身往那人的劍鋒上撞去。
只是這一撞終究還是晚了些許,巷子一側的牆頭上一道深灰色的人影飄落,就勢將她往旁邊一帶。
哧的一聲碎響,是利刃割裂布料刺入皮肉裡的聲音。
而這個時候蘇逸已經撲到,一掌打在持劍那黑衣人的肩頭,將那人逼退數步。
適容則是眼眶一紅,一把用力握住那灰袍人的手臂。
那人回頭,把手中早已準備好的藥丸塞進她嘴裡。
煙霧散盡,褚潯陽才看清楚這邊的情形。
毫無疑問,方才的那些淡青色煙霧就是這人從高處灑下來的,而且又明顯是帶著玄機的,他們這一行人都沒什麼感覺,而只是包括適容在內的那些皇家暗衛彷彿只在瞬間就都已經搖搖欲墜。
適容被那人餵了藥,眉峰之間都猶且還帶著明前紫黑色,雙手用了很大的力氣抓著他的手臂才沒叫自己倒下去。
而之前那些氣勢洶洶的暗衛已經是七零八落,或是躺倒或是跪在了地上。
領頭那人的面色鐵青,滿頭不住的冒汗,以長劍拄著才勉強支撐自己單膝跪著,神色惶然看著寬大灰袍下完全分辨不出具體身形的男人。
那人的身量很高,除了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