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卻是根本就沒有容他說完,而是意有所指的斜睨了一眼旁邊不遠處的蘇逸道:“我是被人陷害的,是星衛那些人搶功假報了訊息要置我於死,現在這個人已經追我至此,你們若再咄咄相逼,了不起就魚死網破,我馬上對他坦言一切。”
“我不管你們星衛之間的內鬥,只管執行命令!”那黑衣人道,語氣冰冷決絕,卻是半分也不相讓,“馬上束手就擒,我還能留你一個全屍。”
說話間,他便是一抬手就要下命令。
褚潯陽的目光微微一動,揚聲道:“你們是什麼人?不知道這裡是天子腳下嗎?公然在本宮的面前亮兵刃,當真是好大的膽子!”
這些密衛雖然都是皇帝的人,但是因為隱在地下,又從來只聽皇帝一個人的命令,是以褚潯陽落在適容的手裡他們雖然有所顧忌,卻也不是太當回事。
這會兒飛快的略一權衡,那人還是果斷的下了命令,“殺!”
十數道影子一擁而上,全是衝著適容和蘇逸的。
千鈞一髮之際,適容已經大力一把將褚潯陽甩開,拔刀迎了上去。
褚潯陽被她推了個踉蹌,被延陵君一把扶住。
回頭,適容和蘇逸兩個已經被一批安暗衛團團圍住。
褚潯陽的目光閃了一下,卻是想也不想的從袖子裡抖出一個做工精緻的旗花筒,按下上面的機關揚手往天空中一拋。
淒冷的天幕中瞬間炸開一朵金色的煙花,不過瞬息功夫,八名做短打扮,黑巾蒙面的漢子就從四面奔了過來。
褚潯陽的面沉如水,負手站在原地沒動,只就語氣冰冷的吐出幾個字,“我不要活口!”
八名黑衣人沒有遲疑,直接湧入戰圈,去和皇帝的那些暗衛纏鬥在了一起。
雙方都是殺人不眨眼的狠角色,這一場惡戰註定了不會太好看,廝殺慘烈,血腥味彌散,不過瞬間就已經充斥著盈滿鼻息。
褚潯陽卻是眼睛眨也不眨,只就面無表情的看著。
之前那一瞬,適容意圖挾持她去和那些暗衛談判根本就是做給外人看的假象,為了撇清兩人之間的關係,以免將來皇帝會懷疑到她的身上來。
那個女人,在最後的當口還是不忘給她鋪平了後路——
說是“用心良苦”四字,著實並不過分。
而她的身邊有褚易安安排給她的暗衛她一直都知道,只不過這些人一直藏的很深,不會輕易露面罷了。
巷子裡的兩撥人很快糾纏廝殺在了一起,刀光劍影縱橫,誰都沒給誰留下哪怕是半分的餘地。
皇帝的那些暗衛也沒有想到褚潯陽會突然插手進來,還是用了這樣強橫嗜血的手段。
一邊招架之間,便是有人訝然。
可是褚潯陽的這些人無論是身手還是狠辣程度都不遜色於他們,惡鬥不止的時候,那領頭的暗衛便是一咬牙,迫開一個敵人的同時突然提力,朝著這邊的褚潯陽襲來。
他手中長劍在空中挽起一朵劍花,斜刺而下——
是褚潯陽出手壞事在先,這會兒他倒也不怕傷了對方後面到了皇帝面前會沒法交代。
褚潯陽握著軟鞭的手微微發力,延陵君已經搶先一步,從隨身帶著的長笛中抽出短刃迎了上去。
兵刃相撞,刺啦啦激起一片細碎的火星。
延陵君以內力將那人震退半步,涼涼道:“京城重地,你們竟敢對堂堂天家之女下殺手?我看你們是活的不耐煩了!”
“這些人都是一夥的,不必跟他們客氣,格殺勿論!”那人卻不解釋,心一橫,提了劍就又迎了上來——
橫豎褚潯陽這一道絕殺令下來,到了皇帝那裡她就絕對解釋不清楚了,成敵就成敵,根本就不怕交代不了。
這個架勢一擺出來,就擺明了是要魚死網破了。
趁著延陵君將那人引開的空當,褚潯陽便是提了力道往前奔出去兩步,手中長鞭出手,於空中揮出一道亮眼的弧度,朝著前面糾纏不休的人群裡掃去。
她揮鞭的手法十分靈活,鞭影迅捷,又彷彿是被注入了生命一般,氣勢驚人。
那戰圈裡正聯手攻擊適容的兩名黑衣人本能的後撤避讓,卻是不想她這原本是殺意凜冽的一鞭子撲到,最後一刻卻是聲勢驟減,鞭尾一卷,竟是牢牢的在適容的左臂上纏了兩道。
適容本來還要乘勝追擊再去結果了那兩人,動作驟然受限,她立刻就僵硬了一瞬。
倉促中回頭,褚潯陽已經一收力,將她給拉出了戰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