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的父親,她尊敬您重視您都是理所應當。”
可是就因為這樣,他在褚潯陽心裡的地位就永遠只能屈居第三,這種現狀怎麼想來都叫人覺得不舒服。
延陵君倒也沒有過分遮掩自己這種複雜糾結的心境。
褚易安看在眼睛裡,眼中突然掠起一抹複雜的眸光,那一瞬間,他突然恍惚了一下,腦中飛快的躥出一個大膽的想法來。
這樣想著,褚易安也就順勢脫口而出道:“如果有一天你能有本事取代了本宮在她心裡的地位,那也是你的本事!”
延陵君聽了他這悠然一嘆,愕然的再度抬頭朝他看去。
褚易安的情緒卻已經平復了下來,他回過頭來,看了對方一眼,道:“這麼說吧,如果他不是本宮的女兒,你待她的心還會如是這樣嗎?”
“我喜歡她,欣賞她,只因為她是她,和任何的身份背景都沒有關係。這一點上請您相信我。說句冒犯的話,您當是知道,她的這個身份於我而言沒有半分意義,反而——”延陵君道,說到後面便是自嘲的一笑,頓了一下又補充,“如果她不是您的女兒,對我而言可能更是件好事。”
作為當朝太子的女兒,褚潯陽所承受和負擔的東西都有太多太多,而這些——
也間接的成為她拒絕他靠近的理由。
褚易安聽了這話,唇角卻是忽而牽起一抹疑似微笑的弧度,但是那表情出現的突兀,消失的更快,延陵君幾乎是完全不及捕捉就已經錯過了。
“那麼好——”深吸一口氣,褚易安道,目色幽深盯著他的眼睛道:“從現在開始,摒棄她的身份,摒棄本宮和這座朝廷橫亙在你面前的阻礙,只從你自己的立場出發,你想要怎麼做,就怎麼做,如果你有本事,能帶的走她,本宮也不會干涉。”
延陵君的神情巨震。
他起身,往前走了一步,神色惶惑的打量著眼前那個氣勢驚人的難惹。
褚潯陽一直不捨得離開自己的父兄左右,他原以為褚易安對這個寵愛了多年的女人也會是這般眷戀的,所以更是無論如何也不曾想過對方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褚易安面對他眼中疑慮卻只是視而不見,下一刻就已經漠然的往旁邊別開了視線道:“怎麼?沒有信心?”
“我只是——”延陵君道,斟酌了一下用詞,後面卻是突然笑了,“殿下您這不會是在誆我吧?”
“本宮只是站在一個父親的立場在和你對話!”褚易安道,面容冷肅,而無一絲一毫玩笑的意思,“任何事,只要是她心甘情願,本宮都可以不予干涉,至於有沒有這個本事,就全看你自己了。”
延陵君面對他臉上神情,唇角的笑容就一點一點慢慢的淡了,消散。
他站在原地沒有動,眼中神色卻變得深刻,漠然注視著面前那個正在不斷給他施壓的男人,半晌,他抿抿唇角,長出了一口氣。
“我能知道為什麼嗎?”延陵君道,字字清晰而凜冽,“您不惜忍痛割愛,給了我這樣大限度的讓步,都不是因為您捨得,這其中——一定還有別的更深層的原因吧?”
“既然你說不在乎那丫頭的身份,那麼這些就都跟你沒有關係。”褚易安道,卻是不肯深談,只是冷靜的看著他,“現在你也不需要再對本宮來承諾什麼,至於你和芯寶之間到底能走到哪一步,也全看你自己的本事。但是有一點你要記住,芯寶她之餘本宮重於一切,說是本宮自私自利也好,說是以勢逼人也罷,她不是非你不可,終有一日,在你護他不得的時候就不要怪本宮出爾反爾,再將她奪回來。如果現在你不能確定她在你心目中的分量,如果你能確信有朝一日在她身處險境的時候能全力以赴的保她護她——”
“殿下!”褚易安一口氣說了很多,一句比一句更為強勢凜冽,延陵君漠然聽著,這個時候才驟然開口打斷他的話,道:“我會護她,用命!這一點,不需要您再囑咐和交代。我知道我現在說出這樣的話來您也許會覺得不可信,那麼您便就這樣以為吧——從一開始我就欠了她的一條命不是嗎?我雖然不知道您為什麼要對我提出那樣的要求,目前也沒有足夠的把握能讓她心甘情願的摒棄一切只在我身邊,但我可以保證的是——只有有我在的一日,我就會盡我所能的愛她護她。我知道這裡的時局險惡,我也知道我自己身後隱藏的那些激流暗湧或者終有一日都將爆發,可是不管將來的境況如何,但凡是會有任何的風險和危及,我現在不敢說就能成為她的依仗和憑藉,可是至少——我會擋在她前面。”
那個少女的所有一切都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