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後,褚潯陽才從更遠地方的牆角後頭走了出來,玩味的笑了笑。
“花園建的大一些果然是有好處的,你們家的園子裡的戲碼看起來都要比別處來的精彩啊!”延陵君隨後也跟著晃出來。
褚潯陽被他嚇了一跳,回頭看去,卻發現他就只是孤身一人,而羅騰那些人早就沒了蹤影。
“你怎麼——”褚潯陽有些詫異道。
“甩掉了!”延陵君道,緊跟著卻是話鋒一轉,饒有興致的看向方才褚易簡兄妹站過的那個岔路口:“你猜——簡小王爺他們兄妹方才說了什麼?”
“我怎麼知道!”褚潯陽笑道。
“最近蘇逸水漲船高,打著他主意的人不少,睿親王府不會也是——”延陵君道,深深的看她一眼。
褚潯陽秀氣的眉頭忍不住皺了一下,隨後卻是若有所思的搖頭,“睿親王還在楚州軍中住事,現在他自己的位置本就敏感,要是拉攏了蘇逸,那就太惹眼了。”
褚信是皇帝在這世上僅存的兄弟了,當初因為褚氏的滅族血案,皇帝一直覺得對這個弟弟有所虧欠,所以對褚信是相當的信任和器重的。
褚信也很有分寸,這麼多年來一直循規蹈矩,雖然佔據著一人之下的高貴地位,可是卻從不逾矩。
是以,他和皇帝之間才能不生嫌隙,一直都處的十分融洽。
“可是睿親王府的這位郡主啊——”延陵君眼中光影閃爍,那笑容花枝招展間卻刻意藏了點什麼。
“是啊!”褚潯陽卻是不肯上當,抿了抿唇角,頗為感慨道:“他們將我這位堂姑教養的太好了,莫說是我自愧不如,就是我那些皇姑,皇室出來的正牌公主,在儀容氣度上也都要被她比下去一大截。”
現如今她對延陵君的事情格外敏銳,褚昕芮對延陵君絕對是存了好感的。
可是在她當面挑釁奚落的時候,褚昕芮卻能做到面不改色的微笑以對,這就這份處變不驚的氣度——
哪怕是男人都未必做的到,可是於褚昕芮而言——
信手拈來!
很顯然,褚昕芮是那種十分自控,也始終記得自己身份本分的人。
她能將很多的事情收放自如看的很淡。
其實就算是延陵君不是先有了自己,以他這樣出身完全無從考究的身份——
睿親王也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將自己唯一的嫡女嫁給他的!
褚昕芮很明顯也知道這一點,所以她會對延陵君示好,卻不逾矩——
其實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褚潯陽才根本就沒把這事兒放在心上,進而一笑置之的帶過了。
褚潯陽說著,就又看了延陵君一眼,道:“當初小王叔的腿腳不便,其實睿親王的打算也不無道理,總要聯姻一門好的婚事,將來她的岳家才能幫襯著支撐王府的產業。說起在教育兒女的用心上,他在這個女兒身上花費的心思只怕都要比花在小王叔身上的還要更多一些。”
一個家族,想要屹立不倒,總要花費心血去經營。
說起來——
睿親王這也算是用心良苦了。
延陵君笑笑,忽而如釋重負的長長吐出一口氣。
褚潯陽不解,抬眸遞給他一個詢問的眼神。
“還好你父親沒有在你身上花費這樣巨大的心血,倒是叫我撿了個現成的便宜了。”延陵君道,抬手輕輕揉了揉她腦後髮絲。
褚潯陽瞪他一眼,“你這是在諷刺我粗鄙無禮?沒有小姑姑那樣的禮儀風度嗎?”
“哪有?”延陵君笑道:“我這是誇你率真可愛,如若當初太子殿下真將你叫養成常寧公主那樣的話,我就——”
這段時間,這人是越發有得寸進尺的架勢,口無遮攔,什麼話都信手拈來。
聽了他的“誇獎”,褚潯陽就不自在的紅了臉,再聽他後半句話,立刻就是眉頭一挑:“你就怎樣?”
分明就是做好了一旦他反說反悔,就要當頭給他一拳的準備。
延陵君看她這副模樣,眼中笑意就越發濃烈了起來,彎身下去,雙掌撐著膝蓋,近距離的仔細打量起她的臉孔來。
褚潯陽被他這樣目不轉睛的盯著,皺眉往後退了一步。
“我還是會認定了你!”延陵君卻是突然道,不知不覺間,他臉上表情也轉為一片肅然莊重,那麼一本正經的架勢,讓褚潯陽也跟著莫名的心口一震。
她看著他,神色訝然而迷茫。
延陵君的手指點過她的鼻尖,就在褚潯陽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