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的傷口有延陵君的妙藥,早就完全復原,半點受過傷的痕跡也看不到了,可是莫名其妙,那神秘莫測的女人卻在他心裡紮了根一樣,總會時時想起,情不自禁。
褚昕芮走出去一段距離又回頭看了眼,卻見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站在原地,眉頭就不覺的微微皺起。
她身邊婢女忍不住小聲道:“郡主,那人真的就是蘇二公子嗎?”
褚昕芮收回目光,對她淡淡一笑,繼續款步往前走去,走到前面的岔路口,卻見那裡一叢灌木後垂下來的一片月白袍角。
褚易簡負手而立,神色淡遠。
“七哥?”褚昕芮略有意外,“你怎麼會在這裡?”
說著扭頭看了眼之前她過來的方向,心裡卻是瞭然,褚易簡站在這裡應該也不是一時半刻的事了。
“七哥的腿疾好的差不多了,剛遇到延陵大人,我請他改日去府上替母妃再看看!”褚昕芮道,算作一個解釋,形容之間卻是一片坦蕩,哪怕明知道褚易簡可能看到了方才迴廊上的那一幕,也沒有心虛。
“嗯,母妃的身子還得調養,請他再去看看也是應該。”褚易簡淡淡微笑,他對自己這個妹妹還是瞭解的,“他答應了?”
“嗯!”褚昕芮點頭,“說是過兩天,會提前下帖子給七哥的。”
延陵君雖然是透過他們睿親王府發跡,並且在私底下也褚易簡之間也很有些交情,可是真要細究起來,他對整個睿親王府的態度還是把持在禮貌和敬重之間,並不會有過密的來往。
之前褚昕芮提起的給他下帖子其實也不是多過分的事,就是她要南下之前還想要請教他一些關於給睿王妃調理身體的事情。
只是那一次,她也的確是存了私心,並沒有請他過府,而的約在茶樓。
並且——
延陵君也沒有赴約,只叫深藍將一些注意事項寫在信上給她送了過去。
然後後面連著幾個月,褚昕芮也就再不曾過他了。
褚易簡看到她眼中一閃而過的落寞,卻也不點破,而是主動岔開了話題,又往另一側移開視線,含笑道:“延陵君志不在朝廷,性情又飄忽不定不好琢磨,相對而言,這位蘇二公子卻是位不可多得的人才。北疆的戰事膠著多年,能在數月之間扭轉大局的——也難怪陛下會下了血本,不惜將他從長順王府的陣營裡撇清了關係也要重用他!”
“他?”褚昕芮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
那邊樹木掩映間,蘇逸還一個人孤身站著,保持著原來的姿態動也沒動。
褚昕芮的目光定格在他的側影上,笑了笑,“七哥你慣常不夸人的。”
褚易簡輕聲的笑道:“方才我在這邊都看見了,蘇逸他對你,好像是格外關注些。”
“是麼?”褚昕芮微微一笑,臉上笑容恬靜,沒有半分異樣,心裡卻也莫名回憶起之前蘇逸一把拉住她時看向她的那一眼眸光。
驚喜有之,欣喜有之,那雙眼睛,明亮異常。
“他——”褚昕芮覺得有趣,就又彎了彎唇角,不甚在意道:“好像是把錯認成什麼人了吧!”
“是認錯人了還是有意為之?”褚易簡卻是不以為然,深深看了她一眼。
褚昕芮回過神來,面上優雅的笑容不變,神色之間卻多了幾分肅然,看著褚易簡。
褚易簡抬頭拍了下她的肩頭,依舊笑的從容灑脫,“哪怕是認錯了人也是難得的緣分,你也不小了,性子是該斂了斂了,別讓父王為你操心。”
褚昕芮臉色表情微微一僵,自然明白褚易簡所指是延陵君。
“是!”她笑了笑,重新再抬起眼睛的時候,臉色笑容依舊優雅得體,“我知道自己的身份和本分!”
“那就好!”褚易簡略一頷首,就著又拍了下她的肩膀這才轉身離開。
褚昕芮目送他的背影走遠再到消失,面上表情一直維持不變,最後卻還是扭頭往花園深處看過去一眼。
那裡早就沒了延陵君和褚潯陽的身影,心裡卻是莫名的一陣落空。
“郡主,還要繼續逛園子嗎?”婢女輕歌走過來,輕聲的問道。
“不了!”褚昕芮道:“輕歌你去馬車上把我那個紫檀木的匣子拿過來送到四郡主那裡,之前給她添妝的時候我不得空,我去看看她!”
“是,郡主!”輕歌領命去了。
褚昕芮就遞了手過去,被另一名婢女輕歌扶著往後院的方向行去。
*
待到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