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他的態度還算恭敬,用的卻是一副公式化的語氣,不卑不亢道:“就算您能慫恿陛下暫時把他軟禁在宮裡,隨後拿不出切實的證據來,還不是得要一切恢復原樣?這樣無關痛癢的把人關上一關?有用嗎?”
褚易民一時語塞,臉色就更加難看了起來。
不得不承認褚琪炎這話有理,可他卻是礙著面子不肯服軟,只就強硬道:“那你說怎麼辦?總不能就這麼無所作為的看著這樣大好的機會失之交臂吧?”
褚琪炎負手而立,本是看著別處的,這會兒才從遠處收回目光,勾唇看向他,反問道:“那依著父王的意思呢?難不能您還想推波助瀾,去在那所謂的穩婆身上做文章?”
如果能卡住這一環,坐實了褚琪楓並非皇嗣的罪名,東宮就徹底完了。
褚易民不動這份心思是不可能的。
褚琪炎見他的眼光灼灼閃爍,眼底卻是閃過一絲譏誚,涼涼道:“褚易安不是傻瓜,皇上也不是瞎子,父王你如果一定要一意孤行的這麼做,那麼最好是提前想好了萬全之策,甚至於連一旦事敗之後的退路都要一併打算好。否則——咱們南河王府應該沒那個必要去做第二個睿親王府吧?”
皇帝對睿王府的初步處置已經下來了,奪爵,抄家,假的睿親王和褚易簡身邊的人全部格殺。
誠然,這件事已經不需要他再額外派人去做了,褚昕芮已經代替他做到了。
包括褚信的兩名庶子在內,整個睿親王府已經歸為歷史。
眾人之中,現在就只剩下褚昕芮母女。
而且這兩個人也不是皇帝就準備這麼放過,而是正要召見的時候,剛好就發生了後面東宮的事,不得已才給暫時擱淺了。
提及此事,褚易民自是心有餘悸,立刻就黑了臉。
褚琪炎這才又繼續說道:“今時不同往日,父王你的處事作風也該改一改了,再不需要急功近利的去爭去搶,太子不是其他人,您和他打了半輩子的交道,難道還不明白?您要在他的手裡搶東西,就只能徐徐圖之,操之過急,只會被他反戈一擊,摔的體無完膚!”
要和褚易安鬥?褚易民實在是差的太遠。
褚易民也知道他說的都是事實,可聽在耳朵裡卻還是不舒服。
褚琪炎瞧著他那張黑臉,就有些厭煩的把目光再度移開了,道:“現在陛下膝下就只剩下父王你和他兩個人了,很明顯的,今日開始,陛下與他之間是必定要生分了,您與其在這裡苦思冥想著要想辦法去暗算他,倒是不如去陛下面前多表表孝心,或許會更有用!”
現在就只剩下他們兄弟兩個了,未來的儲君二選一,自己的勝算就憑空多出來許多。
褚易民只要想到這件事,就難掩心中激動的情緒,躍躍欲試。
褚琪炎也懶得再和他多言,只道:“父王是要回王府吧?我還要趕著出城去給陛下傳達諭令,就不和您一道了!”
說完就一撩袍角,當先帶著李林大步離開。
他和褚易民父子的關係,這段時間是越發的生分了,就是李林也看的出來。
兩個人走的很快,出宮的時候,又剛好趕上前面東宮的車隊剛剛離開。
侍衛們去準備馬匹儀仗。
褚琪炎暫且站在宮門外等候。
李林忍了許久,終於找到機會,唏噓不已道:“真沒有想到這一次居然會有意外收穫,讓五郡主給抖出了這樣驚天的秘密來,世子——您覺得她和那婆子的話,能有幾分真?”
“幾分?”褚琪炎本來正在擰眉想事情,聞言就是嗤笑了一聲出來,冷冷道:“那些話她們既然敢說,自然就是十分真了。”
李林一驚,臉色都跟著變了。
然後就聽褚琪炎的話鋒一轉,垂眸摩挲著腰間一塊鸞鳳玉佩,不徐不緩的說道:“現在需要驗證的,不是她們是否說了謊,而是她們那些話的背後到底意味著什麼!”
說話間,他就是眉毛一挑,別有深意的看了李林一眼。
李林一時微愣,很有些沒能反應過來。
褚琪炎自他面前踱步走到一旁,順勢抬手按了下他的肩膀,然後就又神色凝重的說道:“再去查方氏,給我找她當年執掌皇家密衛時候執行命令的所有案宗來,再有這些年她的所有生活習慣。要知道一個人會做什麼事,就首先要了解,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是!”李林領命,“屬下即刻就去辦!”
他說著,自主的就沒再準備跟著褚琪炎出城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