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你這便是要助紂為虐,也要公然與我南河王府為敵嗎?本宮自認與你素無仇怨——”
延陵君此人,在官場上和京城的權貴圈子裡雖然是個新人,但是裡外的風評都是絕佳,除了上回和蘇家兄妹結了仇,還從不曾聽說他有得罪人的。
直覺上,這人的品性當是不差的。
褚靈韻便是對此而存了一絲幻想。
不想她話音未落,那邊延陵君已經淡淡開口。
“那就從今日開始結下好了!”一句話,簡短而輕曼,卻是字字誅心。
褚靈韻的臉色一白,腳下一個趔趄猛地後退。
“你——”她的嘴唇嗡動,好不容易壓下的淚水再次隨著胸中沸騰不止的怒氣一起翻湧上來。
而說那句話的時候,延陵君卻是連頭都沒回,更不曾給她哪怕只是一眼最微弱的目光,依舊一心一意的替褚潯陽整理著身上衣物。
“呵——”褚靈韻忽而便覺得眼前這場面無限的滑稽可笑,然後也許是悲到極致,竟然也就真的笑了出來。
這一笑,眼淚就再也壓抑不住的滾了出來。
這輩子,她和延陵君之間明明什麼關係也沒有,褚潯陽看著她這般神情,突然就有些不耐煩再看下去。
她冷了臉,對陸元吩咐道,“不耽擱了,收拾走吧!”
“是,郡主!”陸元頷首,上前一步扣住褚靈韻的手腕。
褚靈韻如臨大敵,驚慌的想要甩開,一邊尖聲嚷道:“褚潯陽,你到底要做什麼?”
“放心,比起那位疼你入骨的皇祖母來,我要好說話的多,既然你是鐵了心的不想嫁蘇霖,我自是不會逼你。”褚潯陽冷冷道,“省的為難了你,咱們日後見面也尷尬。”
褚靈韻掙扎到一半的身子突然一僵,滿眼防備的瞪著她。
她一直以為褚潯陽在這裡堵她,就是為了將她強塞給蘇霖的,畢竟——
當初設計這場聯姻的始作俑者就是她褚潯陽!
褚潯陽自是不會同她多做解釋,直接抬手一指地面上落著的那張毯子道,“物盡所用,也別浪費了,把她捲起來,我們走!”
那張毯子,正是之前褚靈韻的護衛用來包裹褚靈秀的。
就算是風水輪流,也不該是這麼快的。
褚靈韻的身子晃了一晃,臉上顏色慘白,終於一橫心就要扯開嗓子嚎叫——
哪怕是落回蘇霖的手上,也總不能讓褚潯陽這居心叵測的死丫頭將她擄走,橫豎現在這裡的情況不明,到時候就栽給褚潯陽,說是這個死丫頭派人擄了她,叫她吃不了兜著走。
褚靈韻的主意定的飛快,剛要叫嚷,忽而便聽那巷子另一頭有人沉聲喝道:“你們是什麼人?”
聲音很熟,褚靈韻正在慌亂之下卻沒反應過來。
倒是陸元眼尖,已經對褚潯陽沉聲提到:“是南河王府的人!”
“嗯?”褚潯陽一愣,隨即就馬上明白過來——
應當是褚其炎的手筆了!
他還真是瞭解自己的這位姐姐,居然防範至此。
褚靈韻聞言,心頭一喜,忙道:“李——”
尖銳的一聲,還不及完全出口就已經被盡數掐斷在了喉嚨裡,同時她的身子也應聲而倒。
李林等人已經察覺不對,火速往巷子裡闖。
“你和青蘿帶她先走!”褚潯陽冷靜的吩咐,回去看延陵君。
延陵君略一頷首,也是心領神會,一招手,映紫三人已經應聲出現。
“引開他們,天亮之前,別叫他們回南河王府。”延陵君道。
映紫幾人悶聲不吭,已經迎了上去。
陸元將褚靈韻用那毯子一卷,夾在腋下就和青蘿往巷子另一端飛奔而去,同時延陵君也拽了褚潯陽的手飄身避開了這是非之所。
就在這巷子裡,兩撥高手對決打成一片的時候,前面蘇府之內喜宴還在一片和樂鼎沸的氣氛中進行,而蘇霖惦記著褚靈韻,已經藉故脫身往新房的方向去了。
蘇霖被貼身的小廝扶著,腳下步子微晃,急切的往後院走去,藉著酒精的作用,眼前景物迷濛,看到的似乎還是心中人兒一身火紅嫁衣被他牽引下轎時候的那一幕,想著她步履輕緩腰肢婀娜的姿態,便又不覺聯想到那身華服之下的景象該是何等的風韻誘人。
蘇霖心猿意馬,本就微醺紅潤的一張臉便又更添了幾分不自然的紅,滿腦子勾勒出的都是不久之後被翻紅浪繾綣溫存的畫面。
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