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南河王妃!”張雲翼上前行禮。
“嗯!”鄭氏態度冷淡的應了聲。
張雲翼的臉上掠過些許尷尬的表情,轉而又對旁邊的褚靈韻一揖,“郡主!”
褚靈韻的眸子微微一轉,就整理了衣裙起身道,“母妃,時候不早了,我就先回了,改日得空再來看您。”
“這才說了沒幾句話呢!”當著張家人的面,鄭氏是半分臉面也不給的,臉色始終帶了幾分明顯的陰沉。
張雲翼看在眼裡也不便發作,只就竭力保持一個平和微笑的表情等著。
褚靈韻笑了笑,卻沒鬆口,吩咐紫維下去準備。
鄭氏看著她的面子,後面倒也沒說什麼,也讓顧媽媽幫著去打點行裝,自己又拉著褚靈韻的手叮囑了一些瑣碎的事情,自始至終只當張雲翼是件擺設,完全不存在一般。
張雲翼是張家長子,亦是定北侯府內定的繼承人,眼下剛過而立之年,為人雖然沒什麼大才,但是較之他嫡親的弟弟張雲簡卻要好上太多,雖然也有個貪戀女色的男人通病,但最起碼為人還算穩重本分,沒什麼惡名流傳在外。
這邊鄭氏和褚靈韻說了兩句話,外面顧媽媽就進來稟報道:“郡主,車駕都已經準備好了。
褚靈韻是晚輩,自是不能勞動鄭氏親自出門送她,是以便和張雲翼一前一後的從那主院裡出來。
張雲翼在南河王府裡頭始終都能覺出幾分拘謹,沉默著沒有吭聲。
走了兩步,忽而便聽褚靈韻道:“我母妃的性子直,並沒有惡意,世子你別往心裡去。”
張雲翼一愣,旋即抬頭,便是對上她微微含笑的一雙眼。
褚靈韻的笑容很淺,但是她那般姿容,一顰一笑間這一收一馳也是將最好的風采展露出來。
似是開在高處最豔麗多彩的一朵牡丹,迎風一顫,高傲之中更帶幾分柔美風情。
張雲翼的目光呆了一呆,隨後趕緊笑稱:“不敢!郡主言重了!”
褚靈韻笑笑,也不多分辨什麼,只就步調優雅從容的繼續往前走去。
一行人去到大門口的時候張雲簡還沒到,被張夫人安置在他身邊服侍的小廝滿頭大汗的跑過來,小心翼翼道,“世子,郡主,請你們稍等片刻,二少爺這會兒發了脾氣,不肯走呢!”
張雲翼的臉色一沉,剛要開口訓斥,褚靈韻已經微微一笑道:“不急!你們多順著他一點,哄他出來就是!”
“是,小的明白!”那小廝應了,如蒙大赦撒腿就又往門內跑去。
褚靈韻面上表情始終淡淡的。
當初她和張雲簡的事,哪怕是張家人也都不知道具體的情由,張雲簡的兩個小廝被延陵君扔了出去,後面就被褚琪炎給滅了口,後來南河王府給出的說辭是張雲簡酒後亂性冒犯了褚靈韻,被惱羞成怒的蘇霖誤傷。
張雲簡本來就不成器,如今又弄成這副模樣,哪怕是在張雲翼看來——
褚靈韻這是也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
褚靈韻過門沒兩天,張家人表面上對她表現的十分恭敬,暗地裡卻是處處防備,唯恐她會因為對張雲簡懷恨而做些什麼對張家不利的事情來。
但是她的態度卻十分平和,雖然對張雲簡是不冷不熱,但也不曾有什麼過分的舉動,對張家上下也算和氣。
張雲翼心裡惋惜的嘆了口氣,安慰道:“二弟如今這個樣子,讓郡主費心了!”
褚靈韻看他一眼,似是不想多談此事,自顧已經將話題岔開道:“世子怎麼親自過來了?有那麼多的下人跟著,隨後我們自己回去就是!”
“最近城中也不太平,母親不放心你們單獨回去,就叫我過來看看了。”張雲翼道,“我也只是順路走一趟罷了。”
“麻煩世子了。”褚靈韻感激的略一頷首,隨後已經淡漠的再度將目光移開。
又等了好一會兒,裡頭兩個小廝才半拖半拽的將張雲簡給帶了出來。
褚靈韻遠遠的看了眼,也沒等對方走近就先行一步轉身鑽進了馬車裡。
張雲翼看著她的背影若有所思的遲疑了一瞬,心裡不覺又是一嘆,然後趕緊收攝心神,過去幫忙,讓人把張雲簡帶著上了後面的馬車。
一行人由張雲翼帶隊,急匆匆的往定北侯府的方向行去。
馬車裡,紫維一直縮在角落裡,用一種一半憂慮一半不安的目光不時偷偷的打量著褚靈韻的側臉——
自家郡主對張家人那絕對是恨之入骨了,這會突然就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