忐忑,但是想著張祥是世子身邊的人,他會給自己安排了這樣的差事,必定也是得了主子的應允,於是帶著幾分歡喜幾分不安的來了。
這一觸之下,對方沒有拒絕,女子便又多了幾分膽氣,心中暗暗歡喜的同時,柔若無骨的手臂更是就勢遊移向前,自褚琪炎的肩頭探出,一點一點滑入領口。
女子的指尖柔軟,剛從外面進來,指頭上還帶了夜的涼意,觸在面板上,剛好是將褚琪炎心裡一直揮之不去的焦躁之意沖淡了幾分。
褚琪炎的心頭莫名的微微一悸,身子突然震了震。
那女子滿心歡喜的繞了手臂去纏他的脖子,身子也就勢靠上去,含羞帶怯的低聲喚道:“世子!”
勉強平心靜氣的壓制了一路,除了心氣浮躁,褚琪炎倒也沒有什麼亂七八糟的心思,此時溫香軟玉在前,著是他再好的制止力也是難以消受,只覺得渾身的血液瞬間沸騰,在血管裡四處衝撞。
他的臉色不覺得又紅豔幾分,呼吸也隱隱有些不穩。
那女子猶且忘情的湊上去,手指下滑,指尖輕巧的繞在他中衣的衣帶上,語氣越綿軟而婉轉,說話間整個身子已經貼靠上來,“奴婢替您更衣!”
尾音一壓一挑,靜夜之中帶著勾人心魄的媚惑。
褚琪炎整個人默然靜立,一座不會移動的豐碑一樣。
他垂眸下去,方才看清那女子的一張臉。
十六七歲的年紀,姿容絕豔,粉面含春媚眼如絲,正是將一個如花少女最好的風情展露眼前。
女子的眼波柔軟,一半羞怯一半渴望的看著他,因為緊張而微微咬下唇,在她略顯稚嫩的面龐上又添幾分清風。
這樣的情況下,這樣不掩風情的女子主動投懷送抱?只怕——
是個男人都輕易拒絕不了吧?
褚琪炎的腦子裡亂糟糟的一團,已經有了片刻思維空白,他緩緩抬手出去,手指觸上女子的面頰,一點黏膩的脂粉觸感染上指尖,他的腦中轟然一下,已經潰散了大半的理智瞬間就被再度拉攏回來。
他的目光微微一愣,一把將那女子推開,冷喝道:“滾出去!”
那女子被推了個踉蹌,完全沒有想到這突如其來的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只就下意識的又再湊了上去,便要去攬他的手臂,眼眶含淚看著他道:“世子,是不是奴婢哪裡做的不好,我——”
話音未落,褚琪炎已然是沒了耐性應付她,揪著她探來的右手衣袖一甩。
砰的一聲!
房門被撞開!
噗通又是一聲!
重物落水,砸在屋外一側的荷花池中。
躲在院外的張祥聞訊飛奔進來,彼時那婢女已經手腳並用狼狽的自水塘中爬起來。
那荷花池不大,一丈見方,水深還不及腰,只是此時冬日裡,荷花枯萎,入夜之上上面結了細細的一層薄冰。
冰面被砸碎,那婢女沾了一身的爛泥瑟瑟發抖,抱著胸口神情驚懼的站在水中。
張祥的臉色突變,眼睛瞪得老大的看著,一時也是忘了反應。
兩人正在手足無措面面相覷的時候,院外又是一人快速奔了進來,卻是李林。
李林是自外面匆匆趕回,本來就要來尋褚琪炎,結果還沒到門口就先聽見這裡一片響動。進來瞧見褚琪炎的房門大開和水中站著的女子,再見一臉見鬼表情的張祥也就什麼都明白了!
李林的面色一沉,眼底瞬間浮現一層凜冽殺意看向張祥。
張祥被他的目光一逼,連忙後退一步,心虛的出下頭道:“屬下也是為了世子考慮——”
褚琪炎中了媚藥,機會難得,他也不過是投其所好,想要在主子面前博幾分臉面,這才趕緊去挑了個姿色絕佳的丫頭給送來了。
誰曾想人會被褚琪炎給扔出來!
“世子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來自作主張了?”李林寒聲道。
張祥的腿一軟,連忙跪下,然則還不等他開口告饒,褚琪炎已經換好了衣物從屋裡走了出來。
“世子!”張祥一個機靈回過神來,膝行過去連著磕了好幾個頭道:“世子恕罪,是屬下自作主張壞了規矩,世子開恩。”
褚琪炎的神色淡漠,臉色去是陰寒如冰,只就完全不為所動的吐出幾個字:“是我的奴才就要守我的規矩,李林,照規矩辦!”
照規矩辦?
張祥的一顆心頓時冷到底,自知求生無望,突然一咬牙猛地躥了出去,直接就要翻牆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