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琪炎道,亦是平和而冷靜的一個笑容,率先打馬往城外走去。
褚琪楓這一行本來就帶了將近二十個人,再加上褚琪炎的人湊在一起,這個陣容奔赴慈修庵就相當龐大了。
目送著這“堂兄弟”兩人和和氣氣有說有笑的離開,旁邊有一直縮在角落裡的小兵唏噓不已的走出來,嘖嘖道:“都說東宮和南河王府兩家的關係不好,看來這傳言也不盡是真的嘛。”
那守城官白他一眼,斥道,“這種事是你該議論的嗎?你不要命了是吧?”
他的見識自是要比下頭的人更多一點,這康郡王和南河王世子表面看上去是一團和氣,實際上剛才的哪句話不是笑裡藏刀暗藏算計的?
“拿著!”守城官想著就甩甩頭,把蔣六賞的銀錠子收了,又自腰間摸出一角碎銀扔給那小兵道,“去福來居里打兩壺酒,讓弟兄們都暖暖身子!”
“好嘞!”那小兵喜笑顏開,長喝一聲就一溜煙跑了。
這邊褚琪炎和褚琪楓相攜出了城門,一路無言沿著官道往前走,一直走出去七里之外的一處岔路口,褚琪楓才緩緩收住馬韁,扭頭看向他道,“你不會是真要跟我到慈修庵去吧?”
褚琪炎一直都微微吹了眼眸看著前頭地面,聞言也沒有移開視線,只是隨口反問道:“怎的?難道你不是要去慈修庵麼?”
褚琪楓的目光冷了冷,緩緩的吐出一口氣道:“你有什麼話大可以明說就是,你我之間,還需要用這樣的猜來猜去的伎倆嗎?”
褚琪炎莞爾,終於從遠處收回視線看向他。
兩個人,四目相對。
各自眼底眉梢的笑意頃刻間已於無形中隱去,一個靜冷如冰,一個深沉似海,有一種無形風冷的鋒芒從四面升騰而起,在兩人的面孔上各自籠罩一片寒冰煙霧。
彼此雙方對於對方的面對企圖都一目瞭然,只誰都沒有點破罷了。
半晌,還是褚其炎先行移開視線,看向後面跟著的那輛馬車道:“你知道,我是不會在這個地方和你動手自找麻煩的,現在給你兩種選擇,要麼把這輛馬車留下,我隨便你去哪兒,咱們分道揚鑣,要麼——”
他說著一頓,再度收回視線看向褚琪楓的時候唇角就又再度牽起一抹微涼笑意道:“還是照方才在城門口那裡說的,我和你一起去慈修庵,然後再親自護送你回東宮,一定確保你此行萬無一失!”
皇帝的追兵是衝著使團儀仗去的,那一行卻註定是要撲空,也無怪乎褚琪炎謹慎——
就算他能從褚琪楓這裡拿下拓跋雲姬,在東宮倒黴的同時,皇帝再追究下來他也是知情不報,更有可能被判一個去君之罪。
兩敗俱傷?何苦來著!
褚琪楓也是看出來了他心裡的謀算,聞言不過冷然一笑,也是目光深沉而別具深意的看了一眼那輛馬車,反問道:“你就那麼確定,你要找的人就在這輛馬車裡?”
褚琪炎的心頭微微一震,倒是難得怔愣了一瞬。
隨後他反應過來,深深的看了褚琪楓一眼。
褚琪楓卻是漠然移開視線。
褚琪炎抿唇審視他片刻,想著就是無所謂的笑了笑道:“無妨!或者是你,或者是褚潯陽,你們之間總有一個是對的,哪怕是錯——既然我已經來了,那又何妨一錯到底!”
褚琪楓似是沒有想到他會如此執著,眉頭不覺得皺了一下。
然後就聽他話鋒一轉,繼續道:“而且——我也並不覺得我會壓錯寶!”
其實是三條路,但是延陵君那裡他一開始就沒太當回事——
那人說是和東宮連成一氣,但真要細究起來還不如說他所有的心思都放在褚潯陽心上,他會為了褚潯陽去佈局涉險,但是以褚潯陽眼下的處境——
不得不說,褚琪炎是絕不相信延陵君會棄開她不顧,而去護送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拓跋雲姬出城的!
延陵君和他還有褚琪楓都不同,他在這裡,不追名不逐利,完全就是太自我了,根本就不會去顧全什麼大局。
他要管的,唯褚潯陽一人罷了!
褚琪楓見他如此的冥頑不靈,臉色不覺就沉了幾分,不耐煩道,“那就隨便你好了!”
言罷,就撇開他不管,繼續打馬前行。
褚琪炎回頭又望一眼京城的目光,收回視線的時候目光又在那馬車上掃了眼,然後也便暫時拋開那些雜念不管,跟著褚琪楓一起繼續往前興趣。
其實褚琪楓說的對,他這是在賭,哪怕心裡是有九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