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心的問道。
延陵君翻了個身,又將她放到地上。
褚潯陽抬手搭了他的脖子,眸子眯起,懶洋洋的看著他。
“你四妹妹都定親了!”延陵君道,張嘴作勢要去咬她的鼻尖。
“那又怎麼了?”褚潯陽偏頭避開,他的唇穩穩的落在她腮邊,蹭了蹭,不知不覺的就又蹭過去靠了她的唇,將她柔軟的唇瓣含了去。
一番廝磨,延陵君倒是小心翼翼把握著分寸,不敢做的太過。
這個丫頭,明擺著就是個只准她自己州官放火不許別人百姓點燈的脾氣,真要再把她勾起了火,後面保不準自己可是招架不住的。
“芯寶!”延陵君的呼吸裡還帶了絲厚重的喘息,澀著嗓子道,“你說若是我去東宮向你父親提親,他會應下的可能性有多大?”
褚潯陽本是有些心不在焉的,聞言便是一驚,詫異的抬眸看向他。
話題起的突然,延陵君也是料準了她會是這樣的反應,便又是半真半假的笑了笑道,“怎麼?嚇著了?”
褚潯陽的確是被嚇著了,她承認自己對他並不討厭,也不排斥和他之間的任何接觸,可是突然就提到談婚論嫁的這一茬——
這種事,是她前後兩世從來都不曾想過的。
這樣想著,她竟是如實便將心裡的想法給提了:“我沒有想過!”
延陵君面上表情微微一僵,有那麼一點莫名的火氣突然就在一瞬間躥了上來,不過也只是那麼渺茫微末的一瞬,然後他的唇角就又重新牽起一絲笑容,翻身坐起,將她抱過來,枕在她的腿上。
他的指尖穿過她柔順的長髮慢慢梳理,平復了情緒才問:“為什麼?”
她這樣的女子,定是不會只是為了借力於自己才刻意的親近,可是他認定了她,這已經是長遠打算了一輩子的事了,驟然聽了她這樣態度鮮明的拒絕,心裡失落之餘更是氣悶的厲害。
褚潯陽枕著他的大腿仰躺在那裡,只要抬眸就能看到他的臉。
他眸子裡有些刻意隱藏的情緒,雖然極不鮮明,她還是能夠清楚的感知到——
他似乎是——
有些不高興了。
“不知道!”褚潯陽道,抿抿唇,將視線從他的面上移開,看向遙遠的天空,“我覺得現在這個樣子就很好,為什麼一定要再去費心籌劃一個未來,來打破當前的生活?”
“所謂未來,總不會一成不變,有些變數在所難免。”延陵君皺眉,手指輕輕撫過他的面頰,“芯寶,不管是你跟我,我們都不可能一直停滯不前的,現在,我想要承諾給你一未來,也總要你肯配合才行,你這樣——”
他說著,便有些無奈的淺笑出聲生。
褚潯陽拉過他手,將他寬厚略帶了剝繭的手掌在掌中反覆的握了握,最終也還是肯定的搖頭:“我的未來不用你許,我會自己走出來,而你——”
延陵君震了震,眼底神色不覺的就又黯淡三分。
褚潯陽握了他的手掌,拉近她的臉龐蹭了蹭,寬厚溫暖的感覺,十分的熨帖。
她笑了笑,語氣依舊十分的認真而肯定:“如果有一天你終究還是不得已的要回歸你原來的生活,也不會有羈絆,這樣,不是很好嗎?”
他說要為她留下來,做一輩子的延陵君。
這樣的許諾雖然溫暖,但卻總有些叫人難以承受的沉重分量。
“你還是不信我?”沉默良久,延陵君才勉強壓抑著一聲嘆息。
“不,我相信你!”褚潯陽道,“只是——我沒有什麼可以允諾給你的。”
今時今日她所有的精力和用心都在她的父親和哥哥身上,延陵君給她的所有她都不敢提回報,儘管她現在還難以分辨她對他的所有的依戀和好感是不是就是所謂的男女之情,可是——
在不能給予他同樣不計後果的回報的前提下,這對他而言多是不公。
所有如今她能承諾的唯有自由罷了——
他願意留下的時候,可以毫無顧忌的在一起,而一旦有朝一日他想要離開——
她能給的也不過是隨時隨地的放手而已。
她的目光含笑,眼底的神情卻帶了種難以掩飾的淡淡的憂傷。
延陵君的心緒起伏不定,心裡的感覺說不出是憤怒還是失落,只是長久注視著她的目光,越發覺得她這樣笑著的樣子觸在心上便會是澀澀的心疼。
“我不需要你對我許諾什麼,芯寶,只要你在我身邊就好,我——”延陵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