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回事。
李林一頭霧水,果然隨後便又聽他自嘲的輕笑一聲道,“她報復蘇霖的方式,就是讓蘇霖如願以償和大姐喜結連理?”
雖然有了前面的一項前提在,可是後面這一條卻著實是叫人啼笑皆非的。
“潯陽郡主到底不過一介女子。”李林的想法卻要簡單的多,不以為然道,“無可否認,這事兒怕是便要成為咱們郡主一輩子的心結了。”
如果是褚潯陽的作為,那麼若要聯絡到朝政局勢上去,就未免牽強了,但要是隻當是她和褚靈韻之間的私人恩怨,那便要容易理解的多。
褚琪炎聞言,卻是再度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他的目光落在桌角的那盞八角宮燈上,神色之間卻似乎也染上了這夜色的厚重,慢慢的搖頭道:“如若只是巧合也還罷了,否則的話——”
後面的話,他沒有說完。
李林等在那裡半天,最後卻見他神情疲憊的閉上眼,輕輕的揮了揮手。
李林心裡懸了塊石頭,卻也沒再追問,躬身退了下去。
褚琪炎靠坐在椅背上又是半天沒動,呼吸平穩似是睡著了,但是隔了許久之後,唇角卻是默然彎起一個弧度——
一點笑容,喜怒莫辨。
如果褚潯陽這一招只是為了拿褚靈韻洩憤也還罷了,可如果她的真正目的是針對南河王府的話,那麼這個少女就已然成為他的心腹大患,不得不防了!
這一夜鄭氏幾乎徹夜未眠,一直叫人注意著褚靈韻那邊的動靜,唯恐她會真的想不開做出什麼傻事來,而褚易民方面則是全力封鎖訊息,不讓今天褚靈韻院子裡發生的一切外洩。
和蘇家聯姻的這個契機來之不易,無論如何也不能搞砸了,更不能讓褚靈韻做下的荒唐事傳到蘇家人的耳朵裡,否則就算結了親,也難保對方心裡會有隔閡,到時候得不償失。
一晚上戰戰兢兢,次日一早鄭氏就去了褚靈韻處,原是做好了苦口婆心勸她接旨的準備,不曾想進門卻見女兒正坐在銅鏡前神色如常的梳妝準備。
鄭氏和同來的顧媽媽對視一眼,那神情都像是見了鬼,愣在門邊忘了反應。
褚靈韻從鏡中看到她來,便是含笑回頭:“母妃來了?怎麼這麼早?”
“哦!”鄭氏回過神來,因為心裡不安定,嘴角扯出的笑容便有些僵硬的走過去,道,“你父王昨兒個歇在我那,他早起上朝,我也就跟著起了,順便過來看看你。”
她過去坐下,握了褚靈韻的手在掌中捏了捏,卻是怎麼看都覺得對方臉上平靜的笑容很刺眼。
最後,鄭氏還是忍不住的對顧媽媽等人使了個眼色:“你帶著丫頭們先出去,我和韻兒說兩句話。”
“是,王妃!”顧媽媽應了,一揮手就帶著幾個丫頭退了出去。
待到屋子裡沒了外人,鄭氏臉上就迅速攀爬上一抹憂色,握著褚靈韻的手道,“韻兒,母妃知道這一次的事是委屈了你,可事情既然到了這一步,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你——”
她說著,心裡就是砰砰直跳,猛地用力攥住褚靈韻的手,顫聲道:“你可千萬別想不開!那蘇世子,縱使你不屬意他,但我瞧著他對你卻是一心一意的,你嫁過去——”
褚靈韻聽著她的話,也是臉色瞬間一沉,扭頭朝向一邊,打斷她的話道:“母妃你不用勸我了,就算是再不喜歡,可是事情的輕重也還是分得清楚的,既然是皇祖父降旨賜婚,也由不得我不答應了。”
到底也是不甘心,她說著,眼底便又有水光晃動。
“那你——”鄭氏遲疑道。
褚靈韻抬手抹淨眼角水痕,重新再看向她時就勉強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道,“昨天我是一時接受不了,做了有傷體面的事,又惹了您和父王的不快,都是女兒不懂事,父王那裡怕是還惱著我呢吧?母妃幫我勸一勸,父王他的身子不好,別是為我再有個什麼閃失。”
鄭氏原還為她突如其來的轉變忐忑,此時見她這般委曲求全的姿態便又不覺的紅了眼眶,用力的握了握她的手道,“你想開了就好,你父王那裡不用擔心,他那也只是一時的氣話。倒是你自己要想開些,這男人嘛——”
“母妃!”褚靈韻不耐煩的打斷她的話,又是悲憤難當的將頭扭向一邊,“不要再說了,我認命就是!”
鄭氏自然知道女兒的脾氣是得要順著來的,連忙就打住話茬道:“好,母妃不說了,我去前頭看看,你準備吧!”
說著又用力握了握褚靈韻的手,這才嘆息一聲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