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褚琪楓在楚州那裡怎麼樣了。
“不過就是運氣好,趕了個巧合罷了。”延陵君自是看出了她的心不在焉,雖然不明白她為何突然改了主意,卻也沒有追究,只道,“那我們就去前面吧,今日天氣好,我湖上泛舟也是不錯的。”
“好!”褚潯陽點頭,兩人就又轉身回了前面。
那小舟是現成的,體積不大,上面也沒有船艙,上面以平整的木板鋪墊,顯然是每日都有專人清理,一塵不染。
延陵君在這裡也住了一段時間,說是半個主人也不為過,他吩咐了兩句,馬上就有人抱來席子軟枕,有搬上去一張竹製的小桌,添了一套紫砂的茶具。
褚潯陽看著他命人有條不紊的準備,嘴角不由的微微上翹:“不過就是坐一會兒而已,哪兒來的這麼多講究?”
“客隨主便,省的招待不周,回頭你要說我怠慢了。”延陵君道,待到下頭人把幾碟新鮮的瓜果捧上來就先一步跳上船。
褚潯陽待要跟上,卻見他已轉身,迎面遞了一隻手過來。
他的手指勻稱修長,映著秋日大好的天光,彷彿是美玉精雕而成的藝術品,泛起淡淡的暖色。
褚潯陽看著他遞到面前的手指,微微一愣,抬眸遞過去一個詢問的眼神。
延陵君的唇角帶一抹清淺的笑容回望她,不慌不忙道:“船身太小,有些不穩。”
這理由找的似是有些牽強,她又不是那些弱不禁風的千金小姐。
褚潯陽失笑,卻是難得好心情的沒有拒絕,遞了手指搭到他的掌心。
少女的指尖溫軟,輕緩滑膩的往手心裡一壓,便似是有一股激流衝撞而起,漫過四肢百骸狠狠的敲在了心口。
延陵君失神了一瞬,隨即飛快的屏住呼吸,牽著褚潯陽的手將她接到了船上。
旁側的幾個下人看了,趕緊飛快的垂下眼睛,各司其職的做事情。
褚潯陽本就不是拘謹之人,隨意的抖開裙子席地而坐。
青藤的老家是陵南水鄉,當即便挽了袖子要跟上船幫忙划槳,不想卻被延陵君橫臂擋了:“不用了,我自己來!”
青藤一愣,眨眨眼看向褚潯陽。
褚潯陽看了延陵君一眼,看他臉上一副生人勿進的認真表情,就知道多說無益,便對青蘿擺擺手道:“這湖面也沒多大,你們就留在岸上喝茶吧。”
“是,郡主!”兩個丫頭只得應了。
青藤倒是還好,一直笑眯眯的,青蘿卻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冷臉盯著延陵君。
延陵君對此視而不見,兀自取了船槳往水中輕輕一撥。
小舟離岸,輕緩的向著清透如玉的湖面中間蕩去。
延陵君划槳的動作稱不上嫻熟,甚至可以說是有些僵硬的笨拙,褚潯陽本是有意奚落他兩句,但也不知怎的,也許是這人身上天生雍容華貴的氣質使然,哪怕是再如何生疏,他的動作之間也依舊透著優雅,怎麼都是耐看的很。
褚潯陽一手執杯品茗,一手托腮看著湖上風景,不知不覺視線就又移到了延陵君身上。
這個人,當真是成謎一般,在她的記憶裡,不管是前世今生,就算之前在蘆葦蕩遇到他被人追殺生死一線的時候都一併算起來,他好像做什麼事都顯從容,時時刻刻都能給人展開一幅賞心悅目的風景來。
長相俊美不俗的男子她見的多了,譬如年輕時候的褚易安,也譬如現在的褚琪楓和褚琪炎他們,這些人也都不是皇親貴胄氣質不俗,卻沒有一個人能如眼前這人一般,隨時隨地的入戲,時時都將自己做一幅風景畫來示人。
褚潯陽想著,思緒就不覺飄的有些遠,就連小舟是何時停了也不知道,直到延陵君蘊含細微笑意的聲音在耳畔響起:“這麼盯著我做什麼?可是我臉上有什麼東西?”
他撩起袍角,在褚潯陽的斜對面坐下,順便抬手摸了下自己的臉頰。
“咳——”褚潯陽的面色微微一紅,飛快的往旁邊移開視線,想著又覺得自己行為坦蕩,便又理直氣壯的笑了笑道,“我是在想,你總是戴著一張面具示人,這樣人前人後不停的換臉,且不說你自己累不累,我到現在都還看不通透,你這到底哪一張臉才是真的。”
延陵君並不在意她言辭之間含帶的挖苦之意,他抬手給自己斟了一杯茶,湊近唇邊抿了一口,然後才不甚在意的慢慢說道:“人世百態,世人誰又不是戴著面具在演戲,我只是比他們更容易入戲一些罷了!”
他這話說的有些深奧,褚潯陽仔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