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如何?”皇帝冷聲問道。
胡太醫當先已經跪了下去,拿眼角的餘光掃了掃羅皇后的臉色,卻是沒有馬上說話。
皇帝看著他的這個反應就先是心裡一涼,面上卻是不顯,只道:“實話實說!”
“這兩人的確是因為吸入了揮發在外的毒素致死,而且這藥——”胡太醫說著一頓,過了一會兒才一咬牙將手中已經揮發完全,只留了些許白色粉末在瓷器壁上的碎瓷瓶雙手呈上,“這裡面的毒藥和之前延陵大人攜帶進宮的是同一種!”
“這不可能!”羅皇后腳下一個趔趄,當即已經尖聲嚷道。
“那兩封庚帖微臣也幫著驗過,另外兩位同僚也都有參與,不會有錯的。”胡太醫道,使勁低垂著腦袋。
兇手是羅皇后,叫他們當面指認,誰的心裡都有壓力。
“皇祖父!請替我母妃做主!”褚潯陽的面容一肅,大聲道。
羅皇后的臉色慘白,又往後退了一步。
皇帝陰著臉,只盯著暖閣裡的屍體卻是誰都沒看。
“皇上,不是臣妾做的!”羅皇后回過神來,忙是撲倒在地,扯住她的袍子,聲淚俱下道:“皇上,這是陷害,臣妾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毒藥,也沒見過這個瓶子,是有人設局害我,您不要被他們矇蔽了!”
“哦?有人害你?”皇帝淺淺的吐出一口氣,神色之間喜怒莫辨。
他的這個樣子,就是心裡恨極了的表現。
羅皇后的心裡又是咯噔一下,只覺得渾身都起來一層的雞皮疙瘩,再也不管不顧的忽然扭頭朝褚潯陽看去,大聲道:“潯陽!就算本宮給你安排的婚事你不喜歡,你來與本宮說就是了,拿你母妃的性命做局,又叫人嫁禍本宮?你這丫頭,當真是好歹毒的心腸!”
褚潯陽愕然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道:“皇祖母,你怎麼能說出這種話來?就算你是為了脫罪,找藉口也該找一個合理點的!眾所周知,我母妃是在回去的路上就出了事的,我人在東宮等她,如何動的了什麼手腳?而且——你說我記恨你?這就更是無從說起了,在這之前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傳召我母妃進宮的用意,又如何能夠未卜先知的針對你來做些什麼?”
“你和方氏那賤人本就是一路貨色,你們根本就是串通一氣!”羅皇后怒道。
褚潯陽只是委屈的扁扁嘴。
方氏一大早根本就已經準備回慈修庵了,在全無準備之下怎麼可能會配合褚潯陽來做些什麼?
羅皇后的這些指責根本就是站不住腳的。
褚潯陽眼中淚光盈盈,只是仰頭看著皇帝道:“皇祖父,這裡是皇祖母的寢宮,且不說她自己這裡內外多少人,只就這重重宮門就有多少處崗哨?就算是孫女想做什麼也不見得有這個本事的。”
羅皇后這裡,外人根本就混不進來。
其實就連褚潯陽都覺得意外——
居然有人把手腳做到這裡來了。
只是送上門的機會,她肯定會抓住利用就是了。
羅皇后心慌意亂也是無從應對。
皇帝不說話,李瑞祥就代為問道:“在這裡事發前後,可是見到有什麼可疑人等出入?”
一眾的奴才們都仔細的回想了一遍,紛紛搖頭。
“沒有!”最後,彩雲說道。
梁嬤嬤和彩月打起了的時候她就在當場,後來實在拉不開兩人才去院子裡喊人幫忙,前後不過片刻功夫,哪裡見過什麼人?
想想也知道,應該是那毒藥本就是藏在兩人哪一個的身上的,後來撕扯的時候不甚打破,誤傷了兩人性命。
“皇上,臣妾沒有,真的不是臣妾做的!”羅皇后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就抓著皇帝袍子撕心裂肺的吼叫。
皇帝狠狠的閉了下眼,證據確鑿之下終於不容情面的狠狠的一腳將她踢開,扭頭就走。
羅皇后撲在地上,也顧不得疼,趕緊爬起來就要去追他,“皇上!皇上您聽臣妾解釋——”
李瑞祥抬手攔了她一下,將她推到兩個內侍面前,涼涼道:“扶著娘娘一點!”
羅皇后也知道這是她最後的機會了,再也顧不得什麼身份規矩,只就死命的掙扎,奈何哭喊的渾身虛軟也都無濟於事。
褚潯陽從她面前走過去。
她突然就獰笑起來,嘶聲的咒罵道:“你這賤人!和你那個下賤的娘一樣,都是蛇蠍心腸的小賤人,你們聯起手來陷害本宮,您們該死!該死!”
褚潯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