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定了最近的吉日,緊羅密佈的操辦起來,離著上回事發也不過半個多月的功夫,四王府就張燈結綵的辦起了喜事。
雖然只是迎娶側妃,但華思媛到底也是華丞相的嫡女,這場婚事辦的自然不能含糊。
冷氏現在是和華思悅撕破了臉皮,在不逾祖制的限度上,無論是嫁妝還是排場都做到了最高規格,風風光光的送了女兒出嫁。
華思悅站在一眾賓客前面,還要笑臉相迎,做出不勝歡喜的表情,全程下來,她都表現的大度且溫和,只有貼身的丫鬟才能感知到她從內心深處散發出來的凜冽的寒意。
賓主盡歡的吵鬧了將近一個上午,好不容易踩著吉時將華思媛送出了門,一轉身,華思悅的整張臉就如是面具脫落一般,變得森冷無比。
“夫人這是下了血本了,不僅從公中挑了許多好東西出來,聽說更是將她自己的私藏也拿了之十*添置,要不是不能逾越了正妃的規格,只怕還不止這些呢,她這分明就是衝著小姐您的,存心壓制您,給您難堪的!”她身邊小丫頭憤憤不平道:“當初咱們夫人留下來的嫁妝,當年大小姐出嫁的時候已經分出去了一半,剩下的放在公中,這些年也有花費,具體也不知道剩了多少。”
當年大小姐華思淺出嫁的時候,他們和冷氏之間沒有嫌隙,冷氏也表現的大度,把婚事辦的很體面,嫁妝也沒少給,現在她掏空了自己的私藏給華思媛添置,公中的也動了不少,可想而知,屆時到了華思悅這裡——
雖然礙於皇室的身份在上面壓著,她也不敢太過寒磣了,但華思悅卻是知道,冷氏留給她的那些陪嫁產業,鋪子田產都沒有太值錢的了。
“她這本來就是衝著我的!”華思悅冷笑,臉上卻沒有多少憤怒的表情,只是眼神森涼無比,“隨便她去折騰吧,她這是自覺打了我的臉,卻不想想,她就是給的嫁妝再多,華思媛充其量也不過一個四王府的側妃,尊卑有別,四王妃又早有了兒子傍身,還能叫她翻出個天去嗎?”
“可只到底也是叫三小姐搶了先機了,聽行宮那邊傳來的訊息,皇后娘娘似是病的不輕,而起她人又不在京城,奴婢瞅著最近就連老爺對小姐的事情也不是那麼傷心了。”下丫頭還是忍不住的憂慮。
“皇后娘娘的事情我也聽說了,本來是有機會打壓良妃和四王府的氣焰的,怎麼那麼不湊巧,會撞上二皇子殿下了?”想起那次的事,華思悅終究還是氣憤難當的。
誠然永定侯是不會告訴他,他的行此計劃早就被人半路截胡,現在已經不只是嫁禍良妃失敗的問題了,而是他和陳皇后滿頭包,惶惶不可終日的追查,愣是沒有找到那些失蹤了的自己人的下落。
華思悅也知道風連晟對她不怎麼上心,只一心把個陳皇后當做靠山,卻全然不知,她的靠山——
已經岌岌可危,完全靠不住了。
“凡事都難免會有意外,小姐還是不要再想了。”小丫頭勸道。
“嗯!”華思悅點點頭,轉身看著歡聲笑語不斷的前院,冷冷道:“前面的宴會該開席了,這個時候我可不能缺席,過去吧!”
小丫頭於是扶了她的手,主僕兩個快步往前院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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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王府和丞相府結親,兩家都大擺筵席,以鎮國公府和皇室的關係,榮家人去的自然就是四王府了。
宣城公主依舊推諉沒來,由二夫人母女代勞了。
一家子人是一起出的門,和其他賓客一起去禮堂觀禮。
良妃不在京城,太后又不可能紆尊降貴的過來,於是這天的高堂之上卻是沒人坐的,不過橫豎也不過就是娶個側妃罷了,而且長輩缺席又是事出有因,倒也不算是太難看的。
華思媛穿一身粉紅豔麗的衣裳,頭上蒙了蓋頭被喜娘牽引進來行禮,四皇子風乾紅光滿面,一副意氣風發的表情,看的出來,是真的十分中意這門婚事的。四皇妃也是喜氣洋洋,滿臉堆笑,一眼看去端莊得體,但是細看之下,卻還是能夠發現她眼中倦怠的疲累之色。
“母親,最近京城裡人人都在讚譽四王妃,說她端方大度又賢惠的很,主動去太后娘娘跟前替四殿下求娶華思媛,可是說到底,她這也是被逼無奈,心裡不痛快呢吧?”榮懷萱偎依在二夫人身邊,不屑的小聲說道。
她倒也說不上是同情四王妃,反正但凡是有些身份的人家,哪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就算是為人正妻的,遲早也都得經歷這一遭,現在還沒輪到她自己身上的時候,也就把這事兒當笑話看了。
“別胡說!”二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