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也紛紛跟了過去,只不過這會兒卻都沒進屋子,只在大門口等。
風乾徑直走進去,進門就先別那血腥味嗆的臉色一變,沉聲道:“王妃她如何了?”
“回王爺的話,王妃的這個情形不妙啊!”那大夫正手忙腳亂的替四王妃扎針,但哪怕是經驗老道也唯恐四王妃真折在他手裡,下針的時候越是著急越找不準穴位,手忙腳亂的。
“我來吧!”延陵君從外面走進來,不由分說已經奪了他手裡銀針,這會兒也沒人顧得上什麼男女大防,他直接順手替四王妃切了一下脈,然後手下動作飛快精準的施針。
這邊那大夫也顧不上觀摩他落針的手法,只一般擦汗一邊對風乾道:“王妃小產,又引發了大出血,情況十分之兇險,小的趕過來的時候已經失了好多血了,不知道能不能趕緊的把血止住!”
“小產?”風乾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更加難看了起來,“孩子沒了?”
“是!王妃才剛有孕一月有餘,胎象本來就還沒穩固。”那大夫說道,隱隱垂下眼睛,有些諱莫如深。
不過風乾這會兒的注意力明顯不在他身上,倒是沒有注意到他神色間那點心虛的表情。
“那會兒在禮堂裡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怎麼就突然小產了?”風乾問道,聲音陰冷的很有幾分駭人。
“奴婢——奴婢也不知道!”四王妃身邊的婢女趕忙跪下去,“本來王妃的確是好好的,從禮堂那邊回來,還在這裡陪著華側妃和幾位夫人坐了一會兒,後來女賓席那邊要開宴了,王妃要過去主持,從這裡走的時候還沒什麼異常,可是才出門拐上右邊的迴廊,突然就說肚子痛,而且——而且當場就見紅了!”
提及當時的場面,這婢女還是心有餘悸的哽咽起來,“奴婢趕緊就去找大夫,可是大夫過來的時候,娘娘就已經出了好多的血,好嚇人的!”
突然小產,還這樣的來勢洶洶?
這事情,不用問就透著詭異。
風乾的目光一冷,床榻這邊,延陵君一面手下動作不停的給四王妃施針,一面隨口道:“王妃的脈象顯示,是被人一次性灌下了分量不輕的大寒之物,剛好她懷孕初期,胎象不穩,刺激之下會小產是一定的!”
真是有人做了手腳,並且還可以稱之為明目張膽!
這還了得?
四王妃遇險,甚至是失去一個孩子,這都姑且不論,只就在他大喜的日子裡,有人這樣有恃無恐的打了他的臉,就已經夠叫風乾難堪的了。
“王妃今天都吃了什麼?”風乾的一張臉已經黑成了鍋底灰,再開口的時候就咬牙切齒,似乎隨時都要爆發,將什麼人給撕碎了一樣。
“王妃這幾天吐的利害,一直沒什麼胃口,早膳就用了一點兒,吃了一點粥,然後為了招呼客人,一直都忙的腳不沾地,一直——是到了華側妃這裡,才得空喝了兩口茶的!”婢女被他嚇的瑟瑟一抖,回憶著斷斷續續的說道。
如果四王妃是在飲食裡被人下了重藥,那中間隔著的時間應該不會太長,顯然不可能是她的早膳上出了問題。
婢女的話音才落,院子裡的華思媛就是面色一白,直接跪了下去。
風乾自然也是第一個就想到了她,同時緩緩回頭看過去。
“殿下,妾身什麼也不知道,您——您不會是懷疑妾身吧?”華思媛道,聲音柔柔弱弱的,隱隱的還帶著哭腔和顫抖,臉上一副泫然欲泣的委屈表情。
“是啊四哥,今天是華側妃的大喜日子,她就是心裡有什麼想法,又何至於非要在這個時候觸自己的黴頭呢?”三公主思忖著說道。
這個時候的人,大多都迷信。
既然華思媛已經嫁入了四王府,就算她真的嫌四王妃礙事,想要取而代之——
來日方長,她又何必要今天當眾做在人前?
更何況四王妃有孕,這就是現成的弱點,真想要她死,以後慢慢尋找機會,讓她神不知鬼不覺消失的法子又不是沒有,何必用了這麼一劑讓人一查就能驗證出來的猛藥呢?
她是有謀害四王妃,害她小產的動機,但是——
這些行為舉止綜合起來,又不像是他。
這個時候,四王妃的婢女卻是義憤填膺,大聲道:“可是奴婢可以保證,從今天的早膳過後到現在,王妃除了在華側妃這裡喝茶之外,絕對沒有在碰過別的東西!”
“王爺!我沒有!”華思媛立刻就是大聲反駁,只一副委屈至深的模樣,卻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