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稟道:“回稟太后,那人已經招認,承認是他趁給王妃看病的時機將放了髒東西的瓷瓶藏在了王妃的身上,不過卻拒不承認是被人收買的,只說是王妃不肯放他家閨女出府婚配而懷恨,所以才要報復王妃的!”
褚潯陽敏銳的察覺到他那微妙的一眼,心中就是了然——
看來程大夫已經什麼都招了,只是知道太后的用意,所以他才隱瞞真相,謊報了。
風乾的臉色並不好——
因為知道,就算不當眾被咬出來,他的前程也完全毀了,從此以後他會被太后和崇明帝一起厭棄,再也沒有機會坐上那個位子了。
可是怎麼會這樣?明明一切萬事俱備,這場婚禮開始的時候他還對一切都胸有成竹,怎麼中間才隔了兩個時辰不到,眼前就是一片黑暗了?
華思媛的頭腦,自然領會不到這層意思,還只覺得慶幸,心裡十分之安定。
太后冷著臉,手指壓在一顆佛珠上,久久的抿唇不語,並沒有馬上表態。
“太后確乎是對這樣的結果並不滿意!”褚潯陽意味深長的笑道,側目給延陵君擠眼睛。
“四王妃並無過失,何況同時沒了的還是她的一個曾孫!”延陵君道,卻只是陳述,並沒有摻雜任何主觀的感情評斷道:“四皇子是她的孫子,她不得不護短,可是華家那個女人——”
才剛進門就這樣的不安分,太后會容的下她才怪!
太后一直抿唇不語,風連晟若不踩這一腳似乎都說不過去了,於是他便沉吟著說道:“這就怪了,那個草包大夫是有機會在四弟妹身上藏毒,可又是怎麼給她下藥的?這還真是叫人費解啊!”
因為四王妃的情況發生的突然,程大夫和延陵君都說是被人下了猛藥了,但是那段時間之內,她是真的什麼都沒沾染。
太后自然也是抓著這個把柄的,這時候,她便是一寸一寸緩緩抬眸,看向了風乾道:“老四,這事你怎麼看?”
風乾的心裡一驚,精神突然就錯亂了起來——
太后這是要逼著他親手推出華思媛來頂下此事,並且——
逼著他和華家徹底決裂,一刀兩斷!
這怎麼行?
問題變得空前棘手,風乾雖然竭力的想要維持鎮定,但是額頭上已經明顯溼了一片的冷汗。
這個時候,華思媛也隱隱開始覺得這氣氛不對,大著膽子,小心翼翼的抬頭看過去,碰觸到太后冰雕一樣全無表情的臉,立刻也是心頭一緊。
“事情是發生在你自己府上的,你媳婦都碰了些什麼,又是在哪裡沾染的那髒東西,你也沒數?”太后道,她既然是打定了主意要給風乾這個教訓,就是半點也不會留情的。
“皇祖母——”風乾只覺得喉嚨發澀,張了張嘴,到底也是不甘於這樣認輸,放棄一切的。
這邊他正遲疑不決的時候,華思媛自然也是緊張非常,卻也不知道是不是緊張的過了頭了,隱隱的,突然覺得小腹墜痛。
開始的時候她就只以為是產生了錯覺,但隨後也不過幾息的功夫,那痛楚突然加劇,捧著肚子,一下子就痙攣著縮在了地上,呻吟道:“痛!我的肚子好痛!王爺——救命!我肚子好痛啊!”
說話間,臉色已然已經蒼白的十分可怕。
“這又是怎麼一回事?”榮懷萱皺眉,扯著二夫人的袖子狐疑的看著滿地打滾的華思媛。
二夫人趕緊瞪了她一眼,心中困惑之餘,卻已經隱隱意識到了什麼,只是為免惹禍上身,她卻什麼也沒有說,然後就聽二公主詫異的抽氣聲,緩緩道:“之前——她是吃了那盅燕窩的吧?”
但是這前後都已經有將近一個時辰了,華思媛卻是現在才倒下去了,並且一發不可收拾,誠然她沒有懷孕,不會失血墮胎,但是病來如山倒的樣子——
在場的命婦小姐們面面相覷,這和他們之前看到的四王妃的症狀實在是太像了!
“華氏,你好大的膽子,是在眼窩裡下毒,意圖對我家公主不利嗎?”青蘿當機立斷的冷聲喝問。
華思媛在地上幾乎縮成一團,腦子裡嗡嗡的,只咬牙忍受劇痛,哪裡顧得上說話?
青蘿就又去提了劉氏,狠狠逼視她道:“怪不得你之前要阻止我家公主吃那東西,卻原來真是居心不良的,是不是?”
引發四王妃小產的,都是大寒之物,這類東西,孕婦承受不住,就是普通女子的體魄也要大為損傷。
“沒有!奴婢沒有!”劉氏驚慌道,已經顧不得去管華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