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牌位上竟像是空白一片。
她心裡打了個問號,直覺的以為是自己眼花看錯了,待要再仔細辨認的時候,那一角黃布已經嚴嚴實實的掩蓋了下去。
怎麼回事?真是她看錯了?還是榮顯揚真的對陽羨公主思念成疾,真的連半點和她有關的東西也不敢放在眼前了?
她的腳步只略頓了一下,延陵君也不曾察覺。
兩人去了花廳,剛好榮顯揚已經換下官服從裡面出來。
“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榮顯揚隨口問道。
“早上父親上朝不得空,我和芯寶是過來給父親敬茶的。”延陵君笑道,他在榮顯揚面前倒是沒有侷促,怎麼看這兩人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一雙父子了。
榮顯揚的眉心隱約跳了一下,看了褚潯陽一眼,“我知道你們的心意就行了,這不合規矩!”
“父親!”延陵君才要開口,褚潯陽已經搶先開口。
她往前走了一步,直接一提裙子,跪在了榮顯揚的面前。
不只是跟進來的管事,就連榮顯揚都微微詫異的愣了一下,只有延陵君神色如常的走過去,也一撩袍角,跟著跪在了褚潯陽身邊。
“那些規矩,是做給外人看的,我既然進了這個家門,就是君玉的妻子,您是他的父親,也就是我的父親,受我一禮,本就是應當應分的。”褚潯陽跪的端端正正的說道:“雖然我和君玉之間的事有擅做主張之嫌,請您原諒,但您在最後既然允了我們的婚事,應該就是承認了我這個兒媳了吧?”
榮顯揚抿著唇角不說話,只神色複雜的看著她。
既然是兒子的心意,他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去阻撓干涉,他是過來人,知道就算自己能操縱一切,唯獨掌握不了的就是感情。
所以他不反對這門婚事,其實也不見得就是投入了多少感情。
可是現在褚潯陽跪到他的面前來,和他說了這樣的一番話,榮顯揚的心裡突然觸動很大。
門口的管事見了,卻是欣喜的紅了眼眶,趕緊去沏了茶送過來。
褚潯陽雙手端了茶碗,高舉過頭頂,送到榮顯揚面前,語氣懇切,“父親,請喝茶!”
榮顯揚的一隻手壓在椅子的扶手上,過了好一會兒方才緩緩的彎身坐下,接過那茶碗,淺啜了一口。
延陵君露出一個微笑,也奉了茶湯給他。
榮顯揚沉默著喝了,卻是從始至終都沒對二人交代什麼。
延陵君對他的脾氣很清楚,又簡單的交代了兩句話,就帶著褚潯陽先行離開。
這個下午,榮顯揚都沒再去衙門,一個人關在書房裡,不知道在做什麼。
傍晚時分,管事從外面進來,見到他正站在窗前對著院子發呆,就走過去,嘆息道:“世子爺是在想大公子的事情嗎?”
榮顯揚從遠處收回目光,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最後卻是不答反問,“梁五,你覺得我是個稱職的父親嗎?”
他的目光冰冷中卻透著一種明顯自嘲的情緒。
“世子爺怎麼這麼說,這些年,您對大公子也算是用心良苦了!”梁五說道。
“是嗎?”榮顯揚的唇角彎了一下,卻構不成一個微笑的表情,自嘲道:“可我總覺得是我對不起他,我這樣的父親,不配得到他的尊重和體諒。”
梁五下意識的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最後又只覺得無從說起,只嘆息著垂下頭去。
榮顯揚於是又再沉默了下來。
這氣氛實在是僵硬冷寂的叫人受不了,過了一會兒,梁五就又忍不住開口道:“不管怎樣,現在大公子也長大成人了,定國公主是個怎樣的性情暫且不論,但她今天既然肯放下身段兒來給世子爺請安,至少是說明她也是真的把大公子放在心上了,世子爺您該覺得欣慰才是。”
梁五說了這話,本來也沒打算引起共鳴,不想榮顯揚卻緊隨其後的開了口。
“是啊!就算明知道她是看著君玉的面子而給我的尊重,我也該是滿意了!”榮顯揚道,頓了一下,他卻緊跟著話鋒一轉,冷了面色道:“宮裡那人還是沒有任何的動作嗎?”
“是!”梁五也馬上斂了神色回道:“看樣子倒像是默許了太子和四皇子之間的爭端,現在因為定國公主的關係,皇后和良妃雙方都已經把視線移了過來,他的意思,可能是在等著大公子和定國公主被拖下水,到時候世子爺您就肯定不能袖手旁觀了。”
“多少年了,他的耐性倒是真的好!”榮顯揚冷漠說道。
“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