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那種城府的人,估計也懶得費心思。
延陵君笑笑,取過桌上的另一隻茶碗遞給她。
褚潯陽捧著茶盞淺啜了兩口就又放回去,剛好外面映紫拿著一封沒有署名的密信快走了進來。
“什麼事?”褚潯陽抬眸看過去一眼。
“是西越朝中八百里加急的密報!”映紫道,雙手把信封呈上。
現在這個時候,朝中應該一切穩固,不可能會有什麼風波的。
是以褚潯陽也沒太當回事,拆開了信封檢視。
延陵君也捧著茶碗從她背後湊過來。
那信上不過寥寥數字,但意思卻是清楚明白的。
延陵君看後,也不意外,露出一個早知如此的表情,又再退回去,“果然是這樣,褚琪楓的動作是夠快的。”
映紫不明所以的皺了下眉頭。
延陵君使了個眼色,打發了她下去。
褚潯陽靜默不語的坐了一會兒,臉上表情卻很平靜,看不出明顯的情緒來。
延陵君靠在榻上喝茶,見她如此,就調侃道:“不是早就料到會是這麼個局面了嗎?平心而論,這個皇位之位,羅思禹的確是擔得的,娶了她,褚琪楓就能省下很多的麻煩,真算起來,還是不吃虧的!”
羅煒過世,羅思禹要守孝三年,褚琪楓提前把這件事定下里,無非就是為了掐斷某些人的野心。
褚潯陽悶聲不語,挪到睡榻的另一頭,取下桌上一盞宮燈的燈罩,將那密信就著引燃,重新迴轉身來的時候才鄭重其事的開口道:“羅思禹是最合適的人選不假,可是你覺得她真的可靠嗎?”
褚琪楓既然坐了那個位置,那麼和他有關的任何事就都要從大局考慮。
“將來的事,誰說的準,不過你那哥哥,你對她總該是有信心的不是嗎?”延陵君笑道,他倒是十分看得開的。
如今的褚琪楓,已非當年,權謀手段,所有都的信手拈來。
他既然會選定了羅思禹,那就表明他對這個女人還是有信心的,最不濟——
也是有把握可以完全掌握在手的。
延陵君思忖著,放下茶碗,又撿起書本翻閱,一邊才似是感慨著說道:“我只是覺得,羅思禹比我料想中妥協的還要早了一點兒。”
卻不知道這又是一件好事還是壞事。
羅思禹是個理智且聰明的人,她要審時度勢,如果只是想要安穩度日的話,那麼和褚琪楓牽扯到了一起,就顯得不是那麼明智。
只為了她的家族?那這個女人也算是豁出去了!
延陵君想著,不禁搖了搖頭,重又把注意力移回書本上。
青蘿選出給兩人準備的衣物放在了旁邊的桌子上,就收拾了茶盞退了出去。
褚琪楓的事,不算什麼意外,所以褚潯陽也沒掛心太久,見著天色還早,就又枕回延陵君的胸口靠著想事情。
“你困了就到床上去睡。”延陵君抬眸看了眼上方敞開的窗戶。
褚潯陽賴在他身邊不動,過了一會兒才一骨碌爬起來,拽著他的腰帶將他也拉起來,“明天一早就要進宮拜壽,早睡吧!”
“我不困,把最後幾頁看完。”延陵君無奈被她拽起來。
“去裡邊不是一樣看嗎?”褚潯陽不悅,劈手奪過他手中書本。
以前都是他窮追不捨的恨不能黏在她的身上,大婚之後卻彷彿是調了個個兒,變成了他的小妻子時時刻刻與她形影不離。
“呵——”延陵君的心中甚為愉悅,手指壓在她腮邊蹭了蹭,又意有所指的瞧了眼她手裡書本,“到裡面去,我就沒心思看這本書了!”
他刻意咬重了“這本書”三個字的讀音。
褚潯陽愣了一瞬,隨後反應過來,卻也不見臉紅,眸子狡黠一閃,還是拽著他的腰帶不放,將他往跟前又扯了一把。
兩個人的胸膛幾乎貼在一切,她揚起臉,紅潤而明豔的臉龐近在咫尺,露出一個柔軟的笑意,“那就一起吧!”
說話間,淺淺的呼吸拂在臉上,朦朧的馨香氣息幾乎有種勾魂攝魄一般的蠱惑力度。
延陵君的胸口瞬時一熱,呼吸也不由的厚重起來,然後下一刻,他卻是理智果斷的趕緊拉開她的手,取回書本又躺會了榻上——
這個丫頭磨人的功夫可是越發的爐火純青了,頭天晚上折騰了半宿,最後關頭才告訴他小日子來了,然後就自己裹著被子滾到一邊去偷著樂了,死活不肯幫忙,當真是被她坑的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