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境況,然後才不怎麼當回事的對風連晟道:“我過來,是有一件事要急著稟報殿下的,鎮國公他——”
延陵君說著一頓,唇角彎起的笑容就更深刻三分,然後仰天吐出一口氣,頗有些遺憾道:“押解他進宮的御林軍校尉在途中遭遇其黨羽突襲劫囚,御林軍和官兵不敵,他——被人帶走了!”
之前延陵君在太子府門前拿下了榮澄昱,根本就沒費什麼力氣,因為一早就買通了鎮國公府的管家,背後給了他一刀。
這件事,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的,半點也沒用風連晟插手。
大概就是因為事情結束的太簡單了,風連晟反而一時疏忽,居然忘了這個人是隻極其兇狠狡猾的老狐狸。
榮澄昱脫逃?
必定後患無窮。
這個延陵君,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風連晟的臉色一下子就陰沉了下來,只冷冷的看著他,雖然心裡是心知肚明的,但是這句話,卻是無法當眾說出口的。
從今天起,他已經不再是處處受制的東宮太子了,而是一步登天,終於成了萬萬人之上,手握一國權柄的帝王之尊。
這樣被一個臣子背後算計使陰招的事,絕對不能公諸於世。
而延陵君就是為著風啟來的,這一點他也是相當的清楚。
延陵君撂下那句話之後,就不再言語,乾脆就坐在馬上,好整以暇的等著。
風連晟袖子底下的手指暗暗的收握成拳,又回頭看了眼風啟和繁昌公主,雖然風啟一旦離去,以後就會是他心裡的一根刺,但是這和榮澄昱的逃脫比起來就完全不算什麼了。
“既然是這樣,那麼本宮現在還有要事需要趕著去辦,就不親自送二哥你回府了!”最後,風連晟道,一個字一個字清晰而緩慢的從牙縫裡擠出來。
李維一招手,馬上就有侍衛牽馬過來。
風連晟上了馬之後,即使心裡再遺憾,但他到底也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再沒有回頭去看風啟那二人一眼,當即就是一揮手,“走吧!”
他策馬過來。
延陵君就駐馬當街,等著他,待到風連晟走到他跟前了,他方才唇角一彎道:“據微臣的探子回報,說鎮國公脫逃之後好像是先去了一趟四王府所在那條街的後巷,取走了一個包裹。殿下要去拿他,可是需要微臣伴駕幫忙的?”
榮澄昱要拿風乾和榮懷萱的孩子作為籌碼,他要用這個孩子來站位,其實早在入夜,太子府的宴會開始之前,他就已經命人秘密的將那個孩子給保護好,隨時準備太子府這邊一成事之後,就將這個嬰孩兒推出來。
現在事情出現了變故,功敗垂成,榮澄昱便順手牽羊,利用之前安排下的人手直接把孩子搶過來了。
很明顯,他這也是知道自己走投無路,哪怕現在已經沒了勝算,最後關頭,也還是得要拿著這個孩子來放手一搏的。
延陵君必定是早就知道這一點的,但是他故意放縱,沒有直接端了榮澄昱的老巢,反而放縱他被人劫走,再起風波。
風連晟心裡惱火的利害,面上表情卻是極其陰冷的。
他看著延陵君,終還是忍不住唇角牽起一抹冰冷的笑容,一個字一個字,輕且緩慢的說道:“你是故意放他走的吧?”
他的聲音很輕,後面跟著他的侍衛就只知道他是在和延陵君說著什麼,卻聽不到實質性的內容。
延陵君對他還是維持著表面上的禮貌和尊敬的,只臉上笑容顯得太不合時宜,同樣不徐不緩的回他,“我是故意的,但我想,這件事太子殿下本身也想親自去做的才對,前面那兩年,陛下病入膏肓,又偏聽偏信,昏聵的利害,殿下您型材偉略,肯定不想將就度日,這個時候,能出頭的幾乎自然是越多越好的。”
延陵君這麼說話,還算是客氣的了,這兩年南華的朝廷內部,說是烏煙瘴氣也不為過。
風連晟接棒之後,必定要進行一次全面的大整頓,這樣一來,現在就正是他展現鐵血手腕,大展雄風的時候。
榮澄昱已經是垂死掙扎,派個人去收拾他,不在話下,但卻都不如他親手手刃來的更具說服力。
“看來本宮當初提拔你,的確是沒有錯的,關鍵時刻,還是要多虧你替本宮將這一些都打算好了!”冷嗤一聲,風連晟說道。
“投桃報李而已,殿下不必客氣!”延陵君一笑,端的是半分也不謙虛的。
他們彼此之間都很清楚眼前的處境,他們雙方的個性,都不是隨便就會妥協讓步的人,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