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聽到這句話時,其實榮懷萱自己也是相當意外。
“是,殿下!”鐵方恭敬的應了。
榮懷萱心跳如擂鼓,忍不住的雀躍,她死死的捏著手裡帕子,掐著掌心掩飾住悸動不已的情緒,輕輕攏了攏鬢邊的髮絲,然後以最優雅端莊的一面姿態舉步走過去。
車伕下車開了車門,又搬了踮腳凳給她,榮懷萱螓首低垂的款步上車。
風啟的馬車按照皇家的慣例和符合他身份的排場,車廂很大也很寬敞,但是裡面的佈局卻是十分簡潔,最裡面一張軟榻,靠邊的角落裡是兩個小的櫃子,因為是夏天,車廂裡鋪著的是編織的軟席,因為沒有別的特殊的裝飾,固定安置在車廂中間的一張桌子就顯得有點突兀。
“臣女榮懷萱,見過二殿下!”榮懷萱語氣輕緩柔和的說道,眼瞼低垂的模樣,隱隱帶了幾分嬌羞。
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接觸,她幾乎是有點不敢主動抬眸去看風啟的面孔,然則就在她心裡雀躍又羞怯的時候,另外一個聲音卻取代風啟,插了進來,如是兜頭一盆冷水澆下來,讓她整個人都瞬間凍住了。
“榮三小姐怎麼厚此薄彼,只給我皇兄問安,卻都看不到本宮嗎?”是繁昌公主的聲音,語氣裡帶了小小的不悅。
榮懷萱如遭雷擊,猛地抬頭,果然就見皺著眉頭的繁昌公主正坐在風啟的身邊。
彼時風啟正攏了袖子,靠在一側的車廂壁上閉目養神,她上來的時候,連眼皮都沒抬,而繁昌公主在這輛屬於二皇子風啟的馬車上卻是以一種主人家的姿態,正閒適優雅的用一套紫砂茶具烹茶。
“四——四公主?”這個突發狀況,榮懷萱始料未及,登時就白了臉,舌頭打結。
怎麼回事?繁昌公主怎麼會在車上?
她下意識的又扭頭去看風啟的臉,現在車上莫名其妙的出現了第三個人,那麼她方才打算的,讓所有人看到她和風啟獨處的戲碼就等於是失去了意義了。
榮懷萱心裡暗恨,面上卻不得不勉強擠出一個笑容道:“怎麼四公主也在這裡?”
“榮三小姐這話問的真是稀奇,這是我皇兄的車駕,本宮在這裡,難道還需要得你的許可嗎?”繁昌公主道,面色不善。
她是女子,因為過分關注一個人,所以心思就格外的敏感細膩,幾乎是從榮懷萱第一次偶遇風啟的時候,繁昌公主就已經可以感覺到榮懷萱對風啟的心思,而——
這件事,讓她十分的不快。
“不是!四公主誤會了!”榮懷萱忙道,頓了一下,才又緩和了語氣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只是我有件機密的事情要和二殿下說,沒想到四公主也在車上,所以——”
大家都是勾心鬥角的局面裡面摸滾打爬出來的,有些事不用說的太明白,全部一點就通。
榮懷萱這話明擺著就是讓繁昌公主主動迴避的。
繁昌公主稍稍側目看了風啟一眼,見對方沒有表態,就乾脆當做聽不明白,“是嗎?那你有話就趕快說吧,我皇兄身體不適,還要趕著回王府,不能耽擱太久!”
榮懷萱的眉頭越皺越緊,咬咬牙道:“四公主,事關重大,您是不是——”
“你找我皇兄到底什麼事?事無不可對人言,有什麼話是不能當著我的面說的?”繁昌公主道,她一直都是個性格溫柔內斂的姑娘,哪怕是真的不喜歡誰也極少會當面就這麼**裸的表現出來的,今天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只有自己嫡親的兄長在身邊,她出口的話就包含敵意,並且絲毫也沒有掩飾,“本宮說過了,我皇兄身體不適,要趕著回王府,沒工夫在這裡跟你閒話家常。”
她說著,便就揚聲衝外面道:“鐵方,請榮三小姐下車!”
榮懷萱忍不住的有些急了,匆忙去看風啟,但見對方一副聽之任之的表情,不得已,只能心一橫,倉促的開口道:“殿下!我真的有要事和您說,昨天行刺太后又連累殿下受傷的罪魁禍首——”
這件事,到底是要牽扯到他們整個榮家的,榮懷萱說著,還是下意識的遲疑了一下,但是這樣的機會,是失不再來的,隨後她便是一狠心,道:“我知道是誰!”
繁昌公主只以為她是要找機會來和風啟套近乎的,突然聽她這樣說,不由的大為震驚,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忐忑不安的扭頭去看風啟。
風啟睜開眼,那表情卻平靜至極,竟然連一點的震動也沒有。
榮懷萱用力的掐著手心,滿臉緊張的看著他。
過了一會兒,風啟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