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去了這麼久?父親都交代你什麼事了?”
“沒什麼,還是為了讓我們搬出去的事,他還是不放心!”延陵君道,彎身坐在床邊,抬手摸了摸她的額頭,“精神好點兒了?”
“嗯!關鍵時候,還是太醫靠譜些!”褚潯陽調侃道。
延陵君哪裡聽不出來她是故意挖苦,也不和她計較,只就四兩撥千斤的微微一笑,“我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在所難免,一回生兩回熟,我保證,等你生下一個的時候,咱們肯定從頭到尾都不需要再求人了。”
對生孩子這回事,褚潯陽始終心有餘悸,聞言一下子就垮了臉,拍開他的手道:“一次還折騰不夠嗎?誰還要再生下一個?”
“孩子嘛,總要多幾個玩伴才好!”延陵君笑道,攬過她在懷裡,隔著衣服去摸她的肚子。
褚潯陽靠在他懷裡,想到眼前的事情,還是堅決的搖頭道:“看看你們家就知道了,一碗水怎麼可能夠端的平?如果當初國公爺就只有父親一個兒子,現在不知道有多省心呢!”
“生兒子幹嘛?”延陵君失笑,俯首吻了吻她的鬢角,閒散說道:“我們要多生幾個漂亮的女兒才好,我寵著她們長大,再每人替她們尋一個願意寵著她們的男人嫁了,沒有家業牽絆,又了無牽掛。”
他知道,褚潯陽對生孩子這件事還心存忐忑,其實不僅是褚潯陽自己,就連他也都完全想象不出來讓褚潯陽帶孩子會是怎麼個場面。
這句話,無疑是正中褚潯陽的嚇壞——
她其實不是怕懷孕生子,而是不知道等到有一天孩子生下來要怎麼處理。
延陵君這麼一說,她也就有了些精神,從他懷裡仰頭去看他的臉,就忍不住的笑了,“你能行嗎?”
“我有經驗啊!”延陵君眼中笑意氾濫,啄了下她的唇,“養你這一個丫頭,我已經是操碎了心,橫豎是現在有經驗了,也不在乎再多養幾個了。”
褚潯陽聽了這話,雖然絕對他是故意埋汰自己,也還是笑倒在他懷裡,一直笑到淚花四濺,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重新爬起來,指了指旁邊的桌子,正色道:“對了,二夫人剛才來過了,留下了那樣東西!”
延陵君狐疑的看過去,先是盯著那個不起眼的小瓷瓶看了兩眼,然後也就心裡有數,於是就暫時將褚潯陽推的遠了一點兒,然後取過那個瓷瓶檢視。
二夫人也是為了謹慎起見,她拿出來的東西並不多,但是延陵君對這樣東西太過熟悉,只開啟瓶塞輕嗅了一下就放下了。
“東西沒錯吧?”褚潯陽重新湊過去,問道。
“嗯!”延陵君點頭,抿唇沉默了片刻,卻忽而正色道:“這樣東西,留下來就是賴不掉的把柄,如果你是她,你可能會留下來嗎?”
當初真正想要陽羨公主死的人其實是崇明帝,就算是過了宣城公主的手,那她充其量也就只是個執行者。
如果幕後黑手是別人,她留著這樣東西作證據,將來等到有朝一日東窗事發,還能拿來指證,給自己脫罪,可是那人是崇明帝,就算她證據確鑿的抖出崇明帝來,對她又有什麼好處?
這根本就是無用功,反而更是留了把柄給榮顯揚來抓的。
“大約——”褚潯陽苦笑了一下,心照不宣道:“是別人在等著這一天而提早額外留了一手吧!”
這個別人,就是榮澄昱無疑。
而借刀殺人借到了自己兒子的身上,這榮澄昱也是個百年難得一遇的人才了。
褚潯陽說著,刻意一頓,片刻之後,就又正色道:“這件事,應該就不需要父親來親自動手了吧?”
------題外話------
延陵家的水真的很渾→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