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二夫人的嘴角僵硬的扯了一下,很不自然道:“您在說什麼?”
“真要借本宮和君玉的手鋤掉了宣城公主,你看著是能得點兒好處,但同時卻也是扳倒了你兒子背後最大的靠山,二夫人你是個聰明人,這樣因小失大的買賣——”褚潯陽道,說著又意味深長的笑了一笑,“你叫本宮如何能夠相信你?”
二夫人的心頭又是猛烈的跳了兩下,愕然張了張嘴。
褚潯陽也不管她是作何反應,只就繼續說道:“其實你的眼睛是一直都瞄著鎮國公府的爵位的,二老爺胸無大志,又被宣城公主壓制的死死的,他會碌碌無為的混日子,這一點本宮還能理解,可是自從我和君玉歸家的半年來,你和年輕氣盛的榮欽居然也這樣沉得住氣,這就未免太奇怪了吧?”
這將近二十年來,二夫人母子斗的就是鎮國公府的這個爵位,眼見著延陵君這個長房長孫迴歸,他們居然還這能忍著,丁點兒的小動作也沒有?
這——
實在是太不合常理的。
“公主這是說的哪裡話?”二夫人的心裡砰砰直跳,臉上還要極力維持鎮定,訕訕說道:“大伯是皇上親封的世子,烈兒又是榮家的長孫,將來會由他來承襲爵位,這一點根本就毋庸置疑,名正言順,公主是不是誤會我了?”
“不!本宮沒有誤會你!”褚潯陽篤定的搖頭,臉上笑容就越發的深了,“只是我沒想到的是,二夫人你居然有如此神通,連國公爺的心腹都能收歸己用,以往,倒是本宮小瞧了你了!”
“公主!比不要信口雌黃!”二夫人一驚,一下子就跳了起來,用一種驚恐萬狀的神情指著褚潯陽,嘴唇卻忍不住的打顫。
“你和榮欽能夠一直忍著沒有出手,那不是你們不想爭,而是因為你知道,遲早這個爵位也會落到榮欽的手裡。”褚潯陽道:“我記得那時候在西越,君玉曾經和國公爺深談過一次,他曾許諾,不會和榮欽來爭這個爵位。就是因為知道這件事,所以你才會對君玉的迴歸一點兒也不急,甚至於今天宣城公主威脅到了你,你也才能這麼硬氣的直接找上本宮來,想要借本宮的手置她於死。人人都覺得,宣城公主的支援才是你們二房在鎮國公府站穩腳跟的關鍵,但事實上,早在半年以前,你就再也不需要她了,也是難為你,還能在她跟前又忍氣吞聲了這麼久!”
如果說前一刻二夫人的心裡還存了一絲僥倖,那麼這會兒就可以說是心驚肉跳了。
褚潯陽居然摸到了她的底?這——
太可怕了!
“雖然當時君玉和國公爺坦白的時候本宮並不在場,但是想也知道,被自己的孫兒開出這樣的條件來,國公爺的面子勢必掛不住,這麼丟臉的事,他後來好像連宣城公主都沒說,而如果說到知道這件事的——除了國公爺本人之外,就只有他的心腹,曹管家了。二夫人你果然神通廣大,連國公爺的親信都能收歸己用,本宮還是十分佩服你的,只是麼——”褚潯陽的話到一半,緊跟著就是話鋒一轉,語氣忽而變作冷厲道:“你說如果國公爺或是宣城公主知道了此事,他們都會作何感想?”
不管是榮澄昱還是宣城公主,都是自視甚高的,可是現在,她不僅背叛了榮澄昱,還妄圖栽宣城公主一大跟頭,想也不用想,那兩個人,哪一個也不會輕饒了她。
二夫人突然就後悔了,後悔她今天不該一時被衝昏了頭腦,過來找褚潯陽。
“你——想怎麼樣?”用力的掐著手心,二夫人滿眼戒備的死死盯著褚潯陽。
“我說過,榮懷萱的死活,君玉是不會過問的,不過二夫人你既然滿懷誠意的來了,本宮也不能叫你白來,把手裡東西留下,你現在就可以走了。”褚潯陽道,態度強硬,說著就又嘴角一扯,露出一個陰暗的笑容來,“你在本宮這裡多呆一刻,就多一刻會被宣城公主發現的危險,如果你還想考慮,也可以!”
褚潯陽這開出來的簡直就是霸王條款,完全就是黑吃黑,要將她身上揣著的籌碼平白給吞了。
二夫人不甘心的死死攥著手裡那個小瓷瓶,神情猶豫。
褚潯陽看了眼天色,她倒是有的是時間,但卻覺得沒必要再和二夫人浪費時間了,於是就道:“還是本宮現在就叫人去請宣城公主過來,大家一起坐坐?”
二夫人的一顆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猛地抬頭看向她。
宣城公主對褚潯陽和延陵君這兩口子一直採取懷柔戰略,就算被掀了老底,八成她也只會把自己這個“妖言惑眾”的人給處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