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潯陽道:“去告訴京兆府尹,這個丫頭害了平國公世子的性命,一律處置就行,不必考慮著給本宮留面子。”
“是!”青蘿頷首。
碧水卻是驚的滿頭滿臉都是冷汗,嘴裡嗚嗚的翻不出聲音,只滿眼驚懼的盯著褚潯陽,不住的搖頭。
門外鄭嫣見到此等情形,也是傻了眼,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不可思議道:“公主殿下就準備推出這麼個丫頭出來交代此事?”
“不可以嗎?”褚潯陽反問,轉身看向了她,語氣閒散道:“這屋子裡的情形一目瞭然,這個丫頭手持兇器,而她自己也供人了失手殺人的事實。雖然她說是失手,但是為了會給你們鄭家公道,本宮也已經大義滅親了,你還想怎麼樣?”
“你——”鄭嫣張了張嘴,卻發現完全無從辯駁。
褚潯陽也不再和她廢話,直接對杜長明道:“你們可以走了,告訴你們大人,一碼歸一碼,鄭家人目無尊上,意圖對本宮不利的事情,本宮要他嚴辦!”
“是!”杜長明拱手應諾。
鄭嫣自知迴天乏力,雖是滿心恐懼,但也求救無門。
褚潯陽並不管她,而是直接轉身過去,走到床邊,親力親為的彎身去攙扶褚月歆,道:“今天的事,二姐姐受驚不小吧?”
她和褚月歆之間的關係,絕對沒有要好到這樣。
褚月歆的動作有些僵硬的被她扶到床邊。
這邊眼見著鄭嫣也要被帶走,鄭文康的那個小廝卻是急了,趕忙撲到門邊,衝著外面大聲道:“我家世子爺死的冤枉,無緣無故的,那婢子為什麼要下殺手?”
他說著,就又抹了把淚,回頭衝著屋子裡的褚潯陽重重磕了個響頭,控訴道:“殿下,我家世子今天本來也是好心,出手救了二公主於危難,不曾想卻慘遭橫禍,就這麼丟了性命,奴才不服,斗膽跟公主殿下要一個公道,此事的前因後果若是不能問一個清楚明白,只怕殿下您少不了要擔一個包庇縱容的名聲,我家世子他死不瞑目!”
鄭嫣聽了這話,也再度找到了突破口,立刻介面道:“不錯,我不能看著我大哥枉死。一個恩將仇報的名聲傳出去,對兩位殿下也不好,還是請二公主當面給個交代吧。”
她和鄭文康是嫡親的兄妹,情分是有的。
鄭嫣說著,就忍不住憤恨的落下淚來。
鄭家的所有人都義憤填膺,目光齊刷刷的聚焦於屋內,盯著褚潯陽和褚月歆兩人。
褚月歆緊張的幹吞了口唾沫,目光閃了閃,卻是咬著嘴唇暫時沒有做聲。
褚潯陽的面上卻一派淡然,扶著她一邊的胳膊,沉吟道:“也是!本宮方才倒是忘了這一茬了,據聞二姐姐你在出京的路上遭遇了歹人,是得鄭國公世子相救才得以脫險的。他既然是你的救命恩人,剛剛又怎會——”
她的目光從鄭文康橫死在地的屍首上掃視而過,臉上那表情看上去卻並不掩飾,分明是冷漠的很,看的鄭家人更是眼睛冒火。
而押解在外的碧水自覺是尋到了機會,又嗚嗚的試著掙扎,想要開口。
褚月歆坐在床沿上,把頭垂得很低,沒人看到她的表情,有過片刻,她才忽的抬頭朝褚潯陽看去。
但是出人意料,卻是流了滿臉的淚,一副惶恐又無助的姿態,悲聲道:“三妹妹,你幫我!”
鄭文康今天到底是打的什麼算盤的,鄭嫣是知道的,見狀便是一喜,然則一點冷蔑的笑意還不及在臉上浮現,緊跟著卻聽褚月歆話鋒一轉,忽而憤怒無比的抬手一指倒在地上的鄭文康道:“是他!就是這個亂臣賊子,是他聯合盜匪殺了我的侍衛,將我擄劫至此的!”
鄭嫣被她打了個措手不及,表情僵硬的掛在了臉上,半天忘了反應。
鄭文康的小廝更是見鬼一樣,嘴巴張的老大,難以置信的看著褚月歆,震驚之餘也是半天沒有說出話來。
褚月歆滿面淚痕,神情畏懼中又透著悲憤,用力抓著褚潯陽的手,只哀哀哭泣。
“哦?”褚潯陽看著她聲情並茂的樣子,神清氣爽,面上卻刻意露露出些許訝然之色,道:“這是怎麼回事?二姐你是不是受了驚嚇給記差了?這話怎麼聽的本宮都糊塗了?你說是平國公世子與人合謀劫持你的?這是怎麼一回事?”
“你胡說!”那小廝氣的滿面通紅,大聲道:“二公主你這樣冤枉我家世子是何居心?我家世子和您無冤無仇,你——你——”
“你也說了,我們公主和平國公世子無冤無仇,若不是確有其事,又何故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