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一個侍衛回道:“奴才們一直守在這裡,另一邊也有兩個人在盯著,如果有人出入定能察覺,當時吉達世子送她回來之後在帳篷裡呆了一段時間,再就只有大夫來看過。大夫走後,已經整整兩個時辰了,再沒有任何人出入過。”
“如果她要傳遞訊息,會不會是然吉達去做的?”阿木爾揣測。
如果烏蘭這裡沒有人出入,那麼就只有這一種解釋。
“應該不是!”拓跋雲姬道,語氣卻是甚為篤定,“我仔細觀察過吉達,他是直腸子,如果也參與了陰謀,絕對不會隱藏的那麼好,極有可能,他並不知情,烏蘭是和別人合謀的!”
不僅僅是吉達,甚至於白虎部落的族長有沒有參與此事都很難說。
理由就像她之前和卡塔世子說的那樣,吉達沒有謀略,佔不住王位,而白虎族長又是將要進棺材的人了,他們就算奪下王廷又有什麼用?
就算不排除白虎族長是知道內情的這種可能,但是——
背後真正等著將王廷收入囊中的,一定是另有其人,這一點,毋庸置疑。
而他們謀殺她的計劃沒有成功,烏蘭一定會去和背後的人再商量對策,互通有無的。
彼時已經是四更天,拓跋雲姬一直在那帳篷外面又等了小半個時辰,烏蘭的帳篷裡面始終什麼動靜也沒有。
“算了,我先回去了,阿木爾,你回去再安排幾個人過來,和他們輪流,十二個時辰的盯著她,總能抓住她的狐狸尾巴的!”拓跋雲姬看了眼天色,道。
“是!”阿木爾答應了,兩人悄無聲息的轉身,剛想要原路返回,卻又被身後的侍衛叫住了,道:“公主,有人!”
拓跋雲姬下意識的屏住呼吸,趕緊折回來。
幾個人藏在一個帳篷後面,看到遠處的男人穩步走來,肩上揹著個箱子一顛兒一顛兒的。
“是大夫!”一個侍衛道,有些失望的洩了氣。
“聽說烏蘭發了高燒,大概是狀況不容樂觀吧!”阿木爾揣測。
那大夫從7遠處過來,果然是鑽進了烏蘭的帳篷。
拓跋雲姬的心裡卻有種十分怪異的感覺,但到底是哪裡奇怪,她又說不出來,想了想就對阿木爾說,“你到那邊去,一會兒那大夫出來,盯著他,看他是誰,又去見了什麼人。”
如果這個大夫是信使,也還可以順藤摸瓜。
“是!”阿木爾頷首,轉身奔進夜色中,埋伏在了半途。
那大夫並沒有在烏蘭那裡留的太久,前後不過一炷香的功夫就又揹著藥箱出來,原路往回走。
拓跋雲姬一時也沒離開,一直等在那裡,眉頭深鎖的在想事情——
她的心中就是有種十分怪異的感覺,總覺得所謂真相就在眼前,但就是中間又隔了點兒什麼,又沒有辦法琢磨透徹。
夜風習習。
草原上的冬天還是很冷的。
拓跋雲姬忍不住打了寒戰,抱住了胳膊。
“六公主,您穿這個吧!”一個侍衛眼尖,趕緊脫下自己外面的背心遞給他。
“算了,我先回去,一會兒阿木爾回來,叫他回王廷找我。”拓跋雲姬道,起身往回走,順勢攏了攏肩上的背心。
然則就在那一瞬間,腦中突然靈光一閃,浮現出一個念頭。
“不對!”她的腳步一頓。
“公主?”兩個侍衛面面相覷。
拓跋雲姬靜默沉思了片刻,然後又快步走回去,正色問道:“烏蘭的帳篷裡,沒有人服侍她嗎?”
“啊?”兩個侍衛對視一眼,搖頭,“好像沒有,之前是吉達世子親自送她回來的,沒有額外的人留在帳篷裡。”
這就對了!
拓跋雲姬終於知道一直困惑自己的那一層窗戶紙從何而來了。
烏蘭人在病中,怎麼可以完全沒人服侍?而且——
在她身邊無人的情況下,既然還有大夫會大半夜的突然又過來看她?
這個女人——
實在太狡猾了!
拓跋雲姬懊惱的狠狠掐住掌心,臉色陰沉。
她不言不語,也沒有再動,又等了好一會兒,阿木爾才回。
“公主,沒什麼發現!那大夫就是咱們王廷本部的族人,從這裡回去之後也沒見什麼人,直接睡了!”阿木爾道,面露失望,“大概是烏蘭病的力不從心,可能明天等她好點了才會去聯絡其他人?”
“不是!她已經去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