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性的民族,一旦他的威望受到損傷,那麼就很難服眾了,日後再彈壓其他部族的事情上就不會再那麼順利了。
拓跋淮安暗恨,這麼一猶豫,動作就遲鈍了一瞬。
而就只是這一瞬間的遲疑,已經斷了他最後逃生的機會。
眼見著是要被射下馬,緊要關頭,忽聽到拓跋雲姬大叫一聲“五哥”然後就直接閃身撲了過去。
拓跋淮安沒有防備,直接被他撲下馬,兩人雙雙摔在地上。
“王上!公主!”阿木爾嘶吼著,帶人趕緊飛撲過來。
拓跋淮安利落的扶開跌在他身上的拓跋雲姬翻身坐起,抬手往側前方的方向憤然一指,怒聲道:“去那個方向,給我追!”
“快去!一定要抓住人,生死無論!”阿木爾大聲道。
拓跋淮安已然惱羞成怒,拍打著身上草屑爬起來。
“雲姬!”後面同來卡塔世子見到拓跋雲姬墜馬,後一步也跟著奔了過來。
拓跋雲姬歪在地上,痛苦的呻吟,方才那一下,她雖是把拓跋淮安撞下馬了,但到底最後關頭也沒能完全避開,那支暗箭剛好射中她的肩膀。
卡塔世子目赤欲裂,緊張的將她扶起來,道:“你受傷了?怎麼樣?嚴不嚴重?”
拓跋淮安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拓跋雲姬這是替他擋了箭了。
他的臉色略顯尷尬了一瞬,從卡塔世子手裡接過了拓跋雲姬的一手手臂,伏在了手裡,沉聲道:“還好嗎?”
“沒——我沒事!”拓跋雲姬疼的滿頭大汗,勉強出口的話卻帶著顫音。
拓跋淮安的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但最後又像是無話可說的樣子,只煩躁不安的往遠處移開了視線。
卡塔世子急的語無倫次,扶著拓跋雲姬往戰馬那裡走,一面道:“雲姬的傷勢要馬上叫大夫處理,我先送她回王廷!”
“去吧!”拓跋淮安揮揮手。
那一箭並沒有傷到要害,但拓跋雲姬畢竟只是一介女流,這傷勢在她身上,也不容小看。
大夫過來給她拔了箭頭,又上藥包紮,再開了些藥給她調理,就吩咐讓她自己安靜的休息。
卡塔世子雖然還不放心,但晚上也不方便留在她那裡,也只能囑咐了一些話就先行離開。
拓跋淮安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四更。
因為傷口感染,拓跋雲姬稍微發了一點低熱,又怕碰到後肩的傷口,就趴在床上迷迷糊糊的想事情。
聽到開門聲,抬頭看到來人是拓跋淮安和阿木爾,她就趕忙掙扎著坐起,焦慮道:“五哥你來了!”
“嗯!”拓跋淮安的臉色不好,沉聲答應了一下,走過來在她的床邊坐下,看了眼她的傷處,道:“怎麼樣?沒什麼大的妨礙吧?”
“只是皮外傷,大夫說休養一陣,等傷口癒合了就沒事了。”拓跋雲姬道,卻明顯是神情慌亂,根本就顧不上自己的傷勢,只焦急的一把握住拓跋淮安的手道:“五哥,外的事情怎麼樣了?白虎部落的人,都按下了嗎?”
“嗯!”提及此事,拓跋淮安的臉色就越發難看了起來,目光陰鬱的滿是殺氣。
其實這一次所謂的行刺事件,不過就是拓跋雲姬和阿木爾合謀,自導自演的一出苦肉計,然後線索上面直指白虎部落。
當時卡塔世子剛護送著拓跋雲姬離開,後面馬上就有人從現場查到蛛絲馬跡,一路追蹤之下,兇手就是吉達的侍衛。
然後阿木爾又翻出前幾天烏蘭謀害拓跋雲姬的事,再拖出來之前給烏蘭看病,並且掩護她外出的大夫。白虎部落居心不良,就成了板上釘釘的事。
“我叫人把包括卡塔和烏蘭在內,所以白虎部落的族人都看押起來了,另外又派了人去捉拿白虎族長對質。”拓跋淮安道,臉上表情還是一片陰雲密佈,半點放晴的跡象也沒有,“烏蘭的嘴巴很緊,那大夫當眾指認她,她也認了,自己那晚喬裝出去就是為了傳遞訊息的,不過她卻一口咬定,這訊息是傳給她父親的。”
“不可能!”拓跋雲姬大聲道:“白虎部落就算存了二心,他們自己也絕對擔待不起這樣大的局面來,其他部落中,一定還有他們的同謀!”
心思煩亂的想了想,拓跋雲姬就越發焦急了起來,“烏蘭這不過就是在拖延時間罷了,就算她和別人合謀,也一定不會這麼痛快的招認出自己的父親,這樣一來,不是叫白虎部落遭殃嗎?她這是緩兵之計?白虎部落的本部在草原最北邊,五哥你派去的人,最起碼也要三天才能抵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