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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3章 跳吧,我接著你!

延陵君的眉心微蹙,略有困惑的看著她。

兩個人是錯身分朝著那石橋柵欄兩邊坐著的,互相回首相望,目光相觸。

褚潯陽緩緩抬手碰觸他的眉梢,她的手指被夜色渲染的微微帶了幾分涼意,落在面板上,分外的叫人警醒。

延陵君覺得她是有話要說,所以就只是安靜的等著。

“其實你心裡一直都存了一個疑問是嗎?”過了好一會兒,褚潯陽才輕聲的嘆道。

延陵君的思維定格了一瞬,隨後馬上就反應過來她話中所指,卻還是沒有主動開口說什麼。

褚潯陽的目光定格在他臉上,並無絲毫迴避或是為難的跡象,反而是懶散的彎唇笑了笑,道:“你的感覺沒有錯!的確,是早在淳于蘭幽的身份被曝光之前我就已經知道我的身世是有問題的了。”

因為褚潯陽和褚易安父子之間的關係十分親厚,一般的外人根本就不會想到他們之間還會有這樣的貓膩。

可是延陵君卻是從一開始就和褚潯陽走的太近——

東宮他們父女或是兄妹的關係的確是好,但是和褚潯陽接觸的久了,他還是能夠直覺的感知到一些異樣的東西,只是說不清,道不明,也沒有辦法深究。

而後來,隨著前朝餘孽案被翻出來,按理說,越是褚潯陽和褚易安父子的關係親厚,她在面對那件事的時候就越不可能是那樣的冷靜和理智。

可偏偏,她就是做到了。

不哭不鬧,甚至連任何的疑問和追究都沒有,就那麼順從的接受了這樣事實,並且自第一時間起就從容的開始應對。

那個時候,延陵君的心裡就開始打上了這樣的問號。

只是她不說,他也不過分追究罷了。

雖然自己心裡是有了這樣的一重想法,但是從她的口中得到承認,延陵君也還是忍不住的倒抽一口氣,試著道:“怪不得我總覺得你對太子和康郡王的態度很特別!”

太過分的親密,也太過分的在意。

“是啊!”褚潯陽苦笑了一聲,便又繼續說道:“只是在淳于蘭幽被揪出來之前,我和父親都各自以為我便是當年梁汐對父親託孤的那個孩子。”

她說著,眼底的神色突然莫名的轉為複雜,用一種十分認真又深刻的目光定定的注視延陵君的眼睛,似乎是有什麼難言之隱的樣子,在心中權衡著拿不定注意。

褚潯陽是個十分果斷乾脆的人,延陵君還是頭次見她這樣既鄭重又糾結的神情,心裡的那根弦突然莫名繃緊,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啞聲道:“不想說就不要說了,橫豎都已經過去了!”

關於褚潯陽的內心和過去,無論是開心的還是不開心,其實他都想要去傾聽了解的,只是——

心裡雖然存了這樣霸道佔有的慾念,他卻不勉強,也從不主動開口探問什麼,留給她獨立的秘密和空間。

不是不想與她分擔她的苦痛,而是因為知道——

並不是每個人都願意毫不保留的把傷口展露人前,供人瞻仰的。

說到底,他還是無限制縱容她的。

褚潯陽的心裡又緩緩漫上一點暖意,笑了笑道:“也許我是死過一次,但我也許就只是做了一個聽起來很荒唐,卻也莫名真實的夢。

她的語氣半真半假,勾起了延陵君的好奇心。

看到她手邊的那壇酒見底,延陵君便將那酒罈子放在了旁邊,又取了自己帶過來的女兒紅,信手拍開了上面的封泥,道:“什麼夢!”

褚潯陽面上表情輕鬆,側目看著腳下碧波粼粼的河面,語氣很平穩又很緩慢的說道:“夢裡——就是從去年九月我和哥哥跟隨父親去楚州公幹的時候開始。”

在延陵君的記憶裡,那一次就是他們第一次邂逅的時機,倒也不曾多想。

褚潯陽雙手撐在身體兩側,只垂眸看著水下晃動的水光,繼續道:“那一次遠行,出了意外,我在營前墜馬昏迷,隨後哥哥出營替我尋藥的時候被褚琪炎在烈焰谷設計暗算,雙腿被廢。”

聽了這話,延陵君的心跳徒然一滯,不由的重視了起來,暫且也顧不上手裡的活兒,驟然抬頭朝朝她看去。

褚潯陽也不管他,只就低著頭,漫不經心道:“褚琪暉不成氣候你是知道的,而西越將來的一國之君也一定不會是一個永遠都站不起來的廢人。這一場衝擊之下,百官在朝堂之上不斷施壓,父親腹背受敵,步履維艱。為了幫他一把,我上書請命,去了楚州,在那裡一呆六年。可是紙包不住火,六年之後,這一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