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手裡,根本不足為懼,可是在延陵君這裡,就絕對是殺人於無形的戾氣。
著是褚琪炎也難免驚慌,瞬間亂了心神。
“世子當心!”千鈞一髮之際,李林突然就以驚人的爆發力撲了過來,目赤欲裂的一把揪住褚琪炎的後領口,用了所有的力氣將對方大力的甩了出去。
他這一下子就只顧著就命,力道上來不及掌控。
褚琪炎被摔出去老遠,砰地一聲,狼狽的砸在了地面上,煙塵四起。
而李林自己也是受了衝擊,踉蹌著連退了兩步。
旁邊的青蘿瞅準了時機,提劍就刺了過去。
慌亂中李林橫劍來擋。
兩劍撞擊,鏗的一聲,激起許多細碎的火花來,李林再難穩住身形,單膝落地,重重的跪了下去。
青蘿被他的內力震退半步,趁機舉劍再刺。
褚琪炎從地面上倉促的爬起來,一揮手,厲聲喝道:“動手!”
延陵君竟然真的不計後果,那麼就多說無益了。
他踉蹌著起身,一側的肩膀疼的厲害,卻只咬牙隱忍,額上青筋躍動不止,一張素來冷峻自持的面孔上,那表情竟是頭一次出現了一種近乎失態的猙獰。
“給我拿下他們,生死勿論!”他歇斯底里的吼,自己都能想象的到那一刻自己面上表情會是何等猙獰的模樣,可就是控制不住。
人群奔走之間,能清楚的看到褚潯陽看過來時候冰冷又憤怒的眸光。
再這樣真實的仇恨面前,讓他就算是還想要自欺欺人都難。
褚潯陽等人本就被李林帶人封鎖了去路,那些侍衛聞言,立刻就搭弓拉箭。
箭雨紛飛之下,激起一片寒芒冷雨,都以延陵君的那輛馬車為中心,呼嘯而至。
延陵君帶出來的自然都不是普通的侍衛,眾人紛紛拔刀出鞘來阻擋。
一時間褚潯陽和延陵君也無暇他顧,只很默契的湊到一起,當不懂武功的李瑞祥擋在了身後和那車廂形成的攻擊死角里。
“先上車!”一邊抵擋著流箭,延陵君一邊稱身說道。
李瑞祥自是不會被這樣的場面震懾,緊抿著唇角一言不發,聽了這話,也不逞能,轉身先上了車。
青蘿帶了幾個人從馬車後方繞過來幫忙。
褚潯陽和延陵君之間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然後略一點頭,也跟著鑽進了馬車裡。
延陵君隨後跳上車轅,直接狠抽了兩下馬股,眾目睽睽之下,只衝著沒有弓箭手的正前方衝了過去。
那個方位,暫且就只有褚琪炎和他的幾個侍衛。
眼見著那馬車來勢洶洶,眾人都如臨大敵,更不能拿血肉之軀去硬碰硬,只能拽著一身狼狽的褚琪炎再往旁邊避開。
褚琪炎雖是窩了滿肚子的火,卻是完全的無計可施。
那兩匹拉扯的馬瘋了一樣橫衝直撞,直接錯了過去。
褚琪炎惱羞成怒的就要命令去追,卻不想車廂裡的褚潯陽突然撞破一側的車窗撲了出去。
砰的一身悶響,帶起不少碎木屑。
她的身體以極大的爆發力在空中劃出一道亮麗的流線,翻身落地一滾,就朝著右側的草地撲了過去。
褚琪炎等人原就只以為他們是要硬闖過去直接逃命的,沒人料到她的意外之舉,所以等到有人反應過來的時候,褚潯陽已經一腳橫掃,撂倒了那裡站著的兩個侍衛,再又一個翻滾,就勢起身的同時——
昏迷不醒的南河王妃鄭氏就已經被她提在了手裡,被她從短靴裡抽出來的一把匕首抵在了頸邊。
“全都給我停手!”褚潯陽揚聲喝道。
褚琪炎始料未及,只就面色鐵青的看著她。
李林見狀卻是急了,連連揮手,“停手!都停手!”
弓箭手們停止了攻擊。
褚琪炎這才忍無可忍的開口道:“潯陽,我對你已經一再忍讓了,你不要得寸進尺!”
“我對你又何嘗不是?”褚潯陽的目光凌厲一掃,嫌惡的將手裡提著的鄭氏往前一動,冷聲道:“我要跟你心平氣和的說話你不肯,那也就算了,你要不想揹負一個冷血無情的罵名,就帶著你的人馬上滾!”
鄭氏在褚琪炎心裡到底有多大的分量,褚潯陽不好估測,但他要是敢對鄭氏見死不救的話——
那後面就絕對有他受的了。
褚琪炎冷冷的看著她,卻是不為所動。
“世子,王妃不能有事!”李林